第880章 谥号,武帝(1 / 1)

杨广病故於龙舟之上的消息如同惊雷,迅速在大隋的土地上炸开。

武信怀着沉痛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杨广的尸体妥善安置在龙舟内,随後向着荆州缓缓驶靠去。

武信站在龙舟船头,望着滔滔江水,心中五味杂陈。

宇文成都在一旁,眼神空洞,他刚刚经历了丧父与丧君的双重打击,整个人彷佛失去了灵魂。

龙舟上岸,杨广的尸身被安置。

随行之人一路无话,星夜疾驰,终於,抵达了东都。

此时,杨广病逝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都城,杨侑率领着一众朝臣早早地在岸边等候。

当看到杨广的遗体时,杨侑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快步走上前,“祖父……”

“太上皇!”

魏徵奋力地争先上前,他那急切的模样彷佛要冲破一切阻碍。

平日里,他可没少和杨广争执,朝堂之上,常常因为政见不合而针锋相对。

然而,也正是这一次次的争执,让他们君臣之间的情分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越来越深厚。

此刻,见到杨广已然逝去,他的心中怎能不悲痛万分,又怎能不伤心欲绝?

那一声太上皇喊出,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太上皇啊!”

其他的文武朝臣们也纷纷跟着哭喊起来。

那哭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整个场面淹没,显得极为混乱。

有的大臣捶胸顿足,有的则是伏地痛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绝望。

“姑丈。”

杨侑泪眼朦胧地看着武信,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涌出。

他的父亲走得早,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是杨广一直悉心地带着他。

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为人君的道理。

对於这个祖父,他怀着极深的感情,那是一种血浓於水的亲情,也是一种对长辈敬重与依赖的情感。

却不曾想,如今杨广离世,他竟然连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接下来的路我会陪着你走。”

武信目光坚定地看着已经与他一般高的杨侑,然後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是武信对杨侑的支持与鼓励,也是他对大隋未来的一种担当。

“嗯。”杨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能够继承皇位,依靠的就是武信。

武信就像一座坚实的靠山,凭藉着自己的威望丶扶持着他一步步登上皇位。

而如今,往後要执掌大隋这片广袤的江山,依旧少不了武信的帮助。

“先让陛下安葬吧。”

武信皱着眉头说道。

如今天气渐渐转暖,他深知这种气候条件下尸体容易出现问题,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杨广的尸身遭受任何损害。

“好。”杨侑回答道。

其实,在接到杨广去世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未雨绸缪,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这是自己作为皇帝的责任,也是对祖父最後的孝道。

所以当武信发话之後,那早已准备就绪的安葬队伍立刻着手进行相关事宜。

尽管杨广执政前期确实存在诸多争议,他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让百姓苦不堪言,朝堂上下也颇有微词。

但是,自从罪己诏之後,情况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大隋的赋税政策得到了极大的调整,百姓的负担大大减轻,生活开始逐渐好转。

在民生方面,杨广采取了一系列积极有效的措施。

诸如兴修水利丶改善灌溉设施等,让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这也是後来百姓心中对杨广的怨气逐渐消散,并且对他极为推崇的主要原因。

改革科举,打压士族,让朝廷的官员选拔不再局限於中上层,给了底层人的机会。

在新的农作物种子推广这件事情上,武信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些新的农作物产量高丶适应性强,解决了大隋百姓的温饱问题。

在这一系列的变革与发展之下,杨广逐渐成为了百姓心目中的一代圣君。

对外方面,大隋的兵马在杨广的统治下,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所到之处,无不横扫异族。

大隋的疆域不断扩大,威名远扬。

在历代帝王的开疆拓土之功中,杨广凭藉着其卓越的军事领导才能和大隋强大的军事力量,当之无愧地位居於首位。

在武信不遗馀力的推动之下,杨广的谥号最终得以确定下来,为武帝。

从此,他将被尊称为大隋武帝。

这个谥号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号,它蕴含着对杨广一生的高度概括与评价。

而在庙号的选择上,大隋遵循传统,为杨广选定了在第二代帝王中使用频率最多的庙号,太宗。

在安葬之地的选择上,并没有按照惯例选择大隋帝陵,而是出人意料地选定了武信的王陵。

这背後其实有着一段渊源,生前杨广就不止一次地打趣或者认真地说过,他死後要葬在武信的王陵里边。

也许在他心中,武信不仅仅是他的臣子,女婿,更是他的挚友,是那个能够与他共享生死之事丶荣辱与共的特殊存在。

如今,这个生前的愿望也算是得到了实现。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特,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君臣情谊。

半日後,杨广那承载着他遗体的棺帛从东都缓缓出发了。

送葬的队伍庄严肃穆,人们怀着敬重与悲痛的心情,护送着棺帛向着南边的武信王陵前行。

那棺帛彷佛承载着大隋的一段厚重历史,每前行一步,都像是在诉说着杨广那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官道两侧的百姓早已跪了满地。

周边的农夫此刻正用额头抵着地面,粗糙的手掌在黄土里抓出深深的沟壑。

他们说不出太多文绉绉的话,只反覆哭喊“苦日子刚见亮,皇帝咋就走了。”

人群里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那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被父亲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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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懂为什麽满街的人都在哭,只看见灵柩上覆盖的隋旗。

想起去年龙舟过洛水时,陛下在船头撒下的金箔子。

父亲猛地捂住孩儿的嘴,指缝里漏出的呜咽混着远处河工的号子。

那时候监工的官差还笑着说,等再次从江都返回东都,陛下要给两岸孩童都赐一柄镶金的长命锁。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有个瞎眼的老乐工坐在道旁,怀里抱着裂了缝的琵琶,他看不见送葬的队伍,却循着人声弹起丧乐。

琴弦早就松了,弹出的调子荒腔走板。

可听在众人耳中,竟比任何丧乐都更刺心。

那些跟着杨广徵战老兵,此刻正拄着断戟跪在路边。

他们甲胄上的锈迹里还嵌着辽东的沙砾,却在灵柩经过时齐齐叩首,残破的护心镜碰撞着发出闷响,惊起一群寒雀。

寒雀扑棱棱掠过灵柩,在灰蒙的天空里排出“隋”字的轮廓。

又倏地散成碎片,像被谁撕碎的龙舟画舫。

“陛下,您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吧。”

武信小心翼翼地将杨广的灵柩放置在王陵的主殿正中央。

随後,他亲自在灵柩周围精心地摆放着杨广生前最喜欢的古琴,还有其他那些对杨广来说意义非凡的物件。

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充满了敬意,彷佛在为杨广构建一个熟悉而又温馨的安息之所。

“王爷,臣愿意世世代代留在此地,为陛下镇守王陵。”

鳌鱼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满脸庄重地开口说道。

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并非隋朝本土之人,而是有着琉球的血统。

在武信推举的政策下,大隋的朝堂之上,只能有隋朝血统之人任职为官。

对於鳌鱼来说,不抛头露面,带着家人安心地待在王陵,这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你可以回到琉球。”

武信平日里对待异族之人可谓是残忍至极,这是他在维护大隋的统治和本土文化时所秉持的一种强硬态度。

然而,鳌鱼却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着他,这份忠诚让武信心中有所触动。

所以,这一次他愿意网开一面,给予鳌鱼一个回归故土的机会。

“臣永远忠心於大隋,即便是死,也会死在大隋这片土地之上。”

鳌鱼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眼神中透着无比坚定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深知自己的家族在大隋虽然身份特殊,但武信和大隋给予了他们生存的空间。

这份恩情让他决心以死相报,永远守护着大隋,不离不弃。

“没事的时候就和老兄弟们聚聚。”

武信看着鳌鱼那坚定的神情,心中有些许感慨,留下这看似随意却饱含关怀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缓缓离开。

鳌鱼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他也尊重鳌鱼的这份忠诚与决心。

“王爷,那些朝臣正在激烈地讨论先帝後宫是否要殉葬的问题呢。”

出了王陵,程咬金火急火燎地便连忙迎了上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显然是对朝臣们的这场争论颇为在意。

武信听闻此言,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些个文臣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互不相让,那场面简直像一锅煮沸了的热粥。

“按照古制,先皇驾崩,後宫岂能不殉葬?”

魏徵涨红着脸,伸长了脖子,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滔滔不绝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对古制的尊崇,古制不可轻易违背,这是维护礼教尊严的重要准则。

杨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眉头微微皱起,始终拿不定主意。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觉得殉葬这种事情大可不必。

他认为,先帝的後宫嫔妃们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应该因为这样一种古老而残忍的制度就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然而,奈何这些文臣嚷嚷着要殉葬的声音实在太多了,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几乎要将他淹没。

只有少数人不同意殉葬,他们的声音在这一片喧嚣中显得那麽微弱,就像大海中的几叶扁舟。

杨侑深知,倘若他无法做到在这件事情上权衡利弊,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必然会影响到朝内的局势。

就在杨侑内心纠结万分之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抬,便看到了武信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

“殉葬制度从此便废除了。”

武信如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强势入场。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阵狂风席卷过平静的湖面,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武信,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徵本就是个倔脾气,听到武信这麽说,心中不服气,下意识地还想张嘴说些什麽。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程咬金眼疾手快地给拽走了。

长孙无忌作为长孙无垢的兄长,在这件事情上自然是无条件支持武信的。

“王爷,此事应当由陛下做主!”

这时,有几名朝臣站了出来。

他们心里清楚,虽然武信位高权重,但有些话他们该说还是得说。

这种关乎祖宗礼法的大事,怎麽能如此草率地由武信一人决定呢?

“何况殉葬乃古制,历朝历代皆遵循,王爷如何能以一家之言说废除就废除?”

其中一名朝臣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虽然面对武信的威严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坚定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陛下,您说呢?”

武信并没有因为这些朝臣的质疑而恼怒,而是转过头,神色平静地将决定权交给了杨侑。

他相信杨侑在这件事情上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看法,毕竟杨侑除了狠辣,心底还保留着一丝良善。

“靠山王说的是,朕深思熟虑,活人为死人殉葬,实属残忍至极,此制度可废除。”

杨侑原本就倾向於遵循自己内心的意见,他一直觉得殉葬这种制度太过残忍,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现在武信提出废除,正合他意,他们二人可谓是不谋而合。

“听到了吗?”

武信看了一眼那些个朝臣,带着人扬长而去。

他没有时间和这些个朝臣瞎闹,他得抓紧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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