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暴怒的迪斯雷利(2 / 2)
巴里的头发湿漉漉的,他坐下来长出一口气:“你们不知道,委员会里面现在就和地狱似的。我敢同伱们打包票,管制一放开,霍乱病例绝对会呈现爆发性增长。”
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开银行的,而且银行业务做的很大,并且还拥有在英格兰地区发行钞票的权利。
对于他的动作,亚瑟只是报以微笑。
当然,巴林家族虽然只是开银行,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在其他行业就没有利益。
老罗斯柴尔德的五个儿子分别掌管一个家族分支。
迪斯雷利接道:“霍乱的危害性不容忽视,但是大部分议员认为,至少咱们现在人还没死呢,应该用不着截肢。而且现在社会舆论对霍乱管制的抨击也确实激进,再这么隔离下去,损失的财政收入搭配上大幅增长的公共卫生支出,我的上帝啊,今年的财政赤字可就要突破天际了。”
果不其然,巴林刚刚把怀表揣回兜里,便开口道。
卫生委员会还宣称:“欧洲大陆普遍实行的强制性措施是所有罪恶产生的源头,只要从医学专业能力出发,辅以切实可行的措施,依靠良好的判断力和情感以及道义上的支持,就可以避免可能危及他人生命的交往。在大部分情况下,只要遵守正确的清洁和通风条例,保持环境的卫生和良好,霍乱就很少会在家庭内传播,除非是霍乱具有某种特殊倾向性。”
而且,亚瑟觉得,巴林应该没有阻碍这笔公债发行的理由,毕竟作为承销商,发的越多他们才越赚钱,不是吗?
紧接着,他们便瞧见两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绅士推开咖啡厅的门,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老五詹姆斯则是目前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的宠臣之一,罗斯柴尔德巴黎分行就是他维系统治的最重要金融工具。
他在1763年不顾家族内部反对成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家私人商业银行——约翰和弗朗西斯·巴林公司。
只要搞定了巴林家族这个英国公债的最大承销商,那么就等于把事情谈成了一半。
迪斯雷利摆手道:“实际上,议会依然在批评最新政策偏保守了,不少人都主张把隔离期降低到五天。毕竟霍乱发病通常很快,五天就足够甄别水手们到底有没有感染疾病了。”
在亚瑟看来,这个价格,该说不说的,确实挺便宜,都快赶上迪斯雷利了。
巴林开口道:“抵达伦敦的船只会在泰晤士河南岸德特福的桑德盖特湾停留10天,期间当局会派遣一名医生上船指示清洁卫生条例,而在检疫期的最后3天,船只要在监督下进行开舱,甲板之间的空间要进行通风,所有船员的衣物和床单都要进行清洗和晾干。”
近些年来,由于城市规模的迅速扩张,大量人口的涌入,城市的脏乱程度几乎是以指数级增加的。而那些狭窄、肮脏的街巷不仅会成为疾病的温床,也给您这样的警官增加了许多执法方面的困扰。
当然,与那些犄角旮旯的小银行不同的是,巴林银行的信誉足够坚挺,甚至比英格兰银行发行的钞票还更受欢迎。
“其他地方的暂时不清楚,不过伦敦的新管制草案已经拟定好了。”
根据您递交的统计数据,狭窄街巷的暴力犯罪率和袭警案件发生可能性要远远高于正常地区。如果我们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对于降低因为犯罪导致的公共财产损失无疑是极具帮助的。
当时,法方谈判代表塔列朗先生甚至宣称:“巴林银行提供的这笔贷款是欧洲和平的有力保障。”
而且不止不列颠人相信他们的信誉,甚至就连海峡对岸的死对头法兰西人以及不列颠的北美逆子也非常认可巴林银行的强大实力。
巴林望着两位医生的憔悴模样,开口建议道:“两位要不还是先来杯茶吧?”
巴林家族的创始人约翰纳·巴林则是个把德意志乡下廉价麻布卖往不列颠,再把不列颠便宜羊毛卖往德意志的汉堡倒爷。
而新上任的委员会主席爱德华·斯图尔特则主张反霍乱措施的制定应遵循避免冲突、尊重公民权利、保证社会稳定及自身结构的原则。
早在去年的时候,这两位医生便被英国政府选派为医疗专家,前往圣彼得堡考察发生在俄国的霍乱大流行,学习俄国人的防治经验和教训。
拉塞尔一手捂着嘴似乎是有些干呕:“多谢您的关心,巴林先生。但是现在我们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如果一定要让我吃点什么,您不如去替我把卫生委员会的那帮人煮了吧。”
而他也终于明白迪斯雷利为什么火急火燎的希望他能同巴林见上一面。
但与屡屡碰壁的罗斯柴尔德不同的是,巴林因为没有犹太人这个包袱,所以他们只要搞定了钱的问题就行。
报纸上铺天盖地刊登的全是波利特·汤普森议员在下院的那句名言——如果将强制性预防建议给任何一个英国绅士看,考虑到英国人的传统习惯,英国人最多服从这些规则一个礼拜。
而亚瑟面前的这位弗朗西斯·桑希尔·巴林先生,就是巴林家族在政治领域的最大结晶。而巴林家族得到这个议员席位的代价,除了一些人情层面的日常交际,剩下的便是微不足道的三千镑而已。
如果要说伦敦金融城有哪位银行家敢同罗斯柴尔德家族同台对垒,那么大家第一时间会想到的绝对是面前这位绅士的哥哥——亚历山大·巴林。
作为掌握着英国最大流动资金,且与多个国家都保持着良好关系的银行家,巴林家族通过提供流动性贷款的方式长期掌控着英美跨大西洋贸易的命脉。
老三内森则在伦敦打出了一片天,成为了目前罗斯柴尔德家族中最强盛的一支。
而维也纳会议上的英国、奥地利、普鲁士等国代表也认为如果没有巴林银行为法国政府提供担保,那么谈判桌上的条约几乎和废纸一样。
不止如此,大部分议员们也被委员会一脚踹了出去,大批在一线有过实践经历的医生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老大阿姆谢尔留在老家法兰克福坐镇。
大伙儿随便找了个角落入座,亚瑟摘下帽子假装轻松的笑着问了句。
“本杰明,你这么急着召我过来,我还以为是同中央卫生委员会和公共工程建设委员会开什么正式会议呢?原来只是朋友们私下的聊天吗?”
至于巴林这边,自然也毫不逊色。
通法门不仅没有影响到英国内阁对他们一如既往的信任,甚至还让他们收获了法国人的高度评价。
巴里无奈道:“我当然知道难处,但是这不是隔离造成的,而是由于之前这么多年在公共卫生领域的欠账。迪斯雷利先生,我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根据利兹地方卫生委员会报告,当地有个拥有34所房屋的大杂院,里面有57间房间和340名居民,但是那里既没有铺过路,也没有修过下水道。就在过去一个月,我们从其中的32所房屋里运出了75车粪便。而在此之前,这些粪便已经有30年没清理过了。”
拉塞尔抱怨道:“这算什么?利兹这情况还算不错的。爱丁堡卫生委员会报告,他们刚刚花费了280镑,雇佣了30多名清道夫,对老城区的街道和死胡同来了一次全面清扫,结果从房屋、地下室以及露天场所一共清出3000多车的污秽垃圾。就这个情况,霍乱要是不爆发就见了鬼了!天知道他们平时都在干些什么,平时对公共卫生的管理工作不上心,到了霍乱爆发的时候又要怪隔离措施太紧,这难道是我们这些专业医生的过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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