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非标准的英雄,非标准的反动派(5K(2 / 2)
但还有东西超出我的目力,
而我看清的地方也欲言又止,
……
“亚瑟,亚瑟!”
不是。
从什么地落下来的?
街心。
“骑兵放弃追击,协助警官们把这群暴民赶走就行!”
汹涌的感情充斥着丁尼生的大脑,一年多以来苦苦索求却没有回应的灵感在此时此刻却得到了热烈的共鸣。
云端。
托尼见到亚瑟制服上越来越扩散的血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跪倒在了亚瑟的身边,咆哮道:“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他妈的快死了!”
他很宁静,宁静到他可以看到或是想起许多事情。他看到了这个夜晚于伦敦各地爆发的所有二十一处暴动事件,看到了暴动发生之前的许多事情。
塔列朗轻轻的将手牌一拢,开口道:“没错,这不是一桩犯罪,而是一个错误,无法挽回的错误。”
也不去谈论,因我懂得,
忽然,娱乐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丁尼生只感觉无数压抑的情绪积攒在胸膛里,好像随时都能把他开肠破肚,把他带往最痛苦的火狱。
开始时们心中充满了惊恐,同时也搀杂着种骇人的得意劲头。
那是雨水的滴答、是马蹄的落地、是文明杖落在脑壳上的敲击、是汤姆和托尼他们声嘶力竭的咆哮,就像是铁路上火车头的轰鸣。
祂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祂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不尊重祂。
亚瑟想要偏过头去看看托尼,但他甚至已经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能微笑着:“我没有死,我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活着。向死而生,你知道它的意义吗?当伱无限接近死亡时,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如果我快要死了,那是因为我希望你们都能活。汤姆,托尼……”
安格尔西侯爵与哈丁子爵互视一眼,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的。
祂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祂是受神罚,被神击打。
在格林威治的中央大街上,打着赤膊的铁匠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帜在街上走,斜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旗帜上,照亮他们写在旗帜上的口号:“不给我们自由,那我们就选择死亡。”
“我们所传的有谁信呢?耶和华的膀臂向谁显露呢?
路易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打着了火猛地嘬了一口,随着烟气一起升起的,是他上扬的嗓音和手臂。
最初,喧嚣鼓噪,店铺关闭,陈列的商品被暴动的人群上下其手,然后缺失。
公爵忽然开口道:“我常常告诉你们,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一次战争中失利。但是,你们知道世界上第二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祂必看见自己劳苦的功效,便心满意足。有许多人因认识祂的义仆得称为义,并且祂要担当他们的罪孽。
因为他们知道,不论在小巷子里被暴徒们打的有多惨,只要能坚持到那位名叫‘亚瑟·黑斯廷斯’的新入职大学生警官赶来现场,他就一定会伸出他那双读书人的手,把他们从最幽暗无光的深渊中给拯救出来。
路易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不想说。
而在旅馆旁的小巷子里,一本福音书轰然落地。
而在伦敦塔的尖顶,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阿加雷斯正在此处站立。
哪知祂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祂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祂身上。
武官一手按在胸前俯下身子回报道:“塔列朗先生,我们刚刚获悉,伦敦塔的暴动已经被平息。但是……您的牌友,亚瑟·黑斯廷斯警官胸部中弹,也许……”
因受欺压和审判,祂被夺去,至于祂同世的人,谁想祂受鞭打、从活人之地被剪除,是因我百姓的罪过呢?
祂虽然未行强暴,口中也没有诡诈,人们还使祂与恶人同埋,与财主同葬。
路易抬手敬礼道:“长官,虽然我已经被勒令退出现役。但我依然想要向您回报,我很高兴看到,您完美的执行了战术手册和《警察训令》。”
祂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祂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祂也是这样不开口。
阿加雷斯抬头注视着那璀璨夺目的六芒星,言语中听起来有些愤怒,但又像是有些嫉妒:“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无可违逆的自然法则。但是,不得不说,亚瑟,你的运气很不错,因为你得到了太多。”
塔列朗平静道:“不,这比犯罪更糟。”
威斯敏斯特的法国公使馆,塔列朗还在继续着他的牌局。
就在不远处的街巷里,骑着马、披着斗篷的老公爵正注视着这里。在他的身后,是数之不尽的近卫骑兵。
“一位久经沙场的国家领袖,一位具备圣人品格的使徒,一位成就千古名篇的诗人,一位莎士比亚的传承者,一位称霸欧陆的法兰西文豪,以及一位命中注定的皇帝……”
大仲马看了一眼路易:“复仇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我看到的既不是一个标准的英雄,也不是一个标准的反动派。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为自己的过失行为做出了自我清算。虽然他不是共和派,但即便立场不同,我依然非常欣赏他的行为。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在那些执着的观看者眼里,
死者脸上,有时会呈现出,
在科文特花园市场,二十来个留着胡须和发的年进间咖啡馆,旋即又走了出来,举着一面横条三旗,帽子上也挂上了三色帽徽。他们的三個领头都带着武器,个有指挥刀,个背着步枪,剩下那个则拿着长矛。
“在政治上,是没有人,只有思想,没有感情,只有利害。因此,哪怕在政治上杀了人,也不能说杀害了一个人,那只是在清除一个障碍。亚瑟,你说对了,甚至由自己去践行。”
于是,他只能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朋友,他冲着大仲马开口问道:“亚历山大,你……不,我们还要去找他复仇吗?”
埋伏在旅馆房间的枪手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愣住了,他们挠了挠头,最终只能啐了口吐沫,低声骂了句:“该死!居然让他逃脱了。”
他们砸破路灯,解下驾车的马匹,挖起铺路的石块,撬下房屋的门板,拔树,搜地窖,滚酒桶,堆砌石块、石子、家具和木板作为路障,阻挡前去镇压他们的军队和苏格兰场警官。
他看见大仲马将手枪插入枪套,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眼神里有的只有回忆,他听见了大仲马沙哑的嗓音。
伴在他身边的安格尔西侯爵见到这一幕,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苏格兰场今晚损失惨重,很不幸,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位将军。”
将军们看到威灵顿公爵调转马头的动作,不由愕然道:“阁下,您这是……要撤退吗?”
沉重的眼皮缓缓落下,就像是沙漠圣殿中永远封闭的青铜门。没有人能再欣赏到圣殿中华美的辉煌过去,它终将只能作为一段尘封的记忆随着时间被磨灭、被抚平。
一口鲜血呕出,丁尼生的眼角还挂着泪,他望着已经安静闭上眼睛的亚瑟,此时只想要停嘴,想再多看看自己的这位朋友一眼,但一句句名篇已经由不得他拒绝。
哦,没落名声的空洞幻影,
此刻完全褪去,而灵魂狂喜,
它努力聚集着大的力量,
在这里发生的暴动具有着阴谋的性质,而在那一处却又是临时发动的。
摄政街上的一家古玩铺被人群冲破,拿走了摆在桌上的几把土耳其弯刀和燧发火枪。而在透过店铺明亮的玻璃,还可以看见一个被打死泥瓦匠的尸体正躺在那儿。
亚瑟望见这两位老朋友的面容,忍不住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请按你们所知道的,最善良的方式活下去。我死于黑暗,但我希望,等到我们重逢之际,睁眼便能看见光明……”
狄更斯无力的歪倒在地,他浑身无力,那顶他珍藏许久的帽子掉在水坑里,浸湿了水,沾满了泥。
伦敦还在下雨,只不过比起最开始的疾风骤雨,此时的雨势已经逐渐归于平静。
大地之上确实是有黑暗的阴影,可是对比起来,光明本应是更为强烈的。人要善良,但不能傻到让人随意忽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要和最信得过的人详细的分析讨论。亚瑟,你说得对,人生就是一部故事,而现在,我是多么希望你能继续把这故事写下去。”
在苍白的满月衬托下,他的翅膀猛地伸展,无数长着猩红眼睛的渡鸦从他的身后飞出,将那高悬于苍穹之上的六芒星簇拥着放在了阿加雷斯的手心。
阿加雷斯俯瞰大地,凝视着那辆装着亚瑟身躯的马车远去:“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连我都要替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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