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程肃、孔德昭、指挥使,齐了(1 / 1)

余笙笙心头一凛,眼睛睁大。

黑衣人穿过雨丝,如一道闪电,迅速向她掠来。

刀光劈开夜雨,溅点雨花,余笙笙几乎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凛冽之意。

眼见刀尖即将抵达眼前,余笙笙惊愕之后迅速冷静,抄起桌上茶盏,迎着黑衣人砸过去。

黑衣人手中刀光血亮,侧首抬刀,一刀把茶盏削落。

“啪”一声脆响。

金豹豹一下子醒了:“小姐!”

与此同时,后窗屋檐下的绿湖翻身上房,对准黑衣人就是一暗器。

黑衣人没成想屋顶上有人,而且这一下来得极凶极猛,远不是方才的茶盏能比。

他心头微震,侧身避开。

绿湖见黑衣人避开,无声冷笑,正要再来一下,有人从厢房那边而来,踏过树梢,跃过厢房屋顶,如下山猛虎,直奔黑衣人。

绿湖收住暗器,凝眸细看,此人穿一身墨蓝劲装,戴着一张面具,身材魁梧,招式大开大合,和黑衣人不是一个路数。

绿湖悄然收起暗器,翻身下房,从另一边跑进房间。

“小姐,您没事吧?”

余笙笙见她也来了,急声道:“我没事,你过来做什么?小心伤着。”

这黑衣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别人只要不露面,应该就不会伤别人。

偏偏绿湖自己跑了出来。

绿湖抓起一把剪刀,挡在余笙笙面前:“小姐,我保护你,要伤你那便先杀奴婢。”

余笙笙轻拍她肩膀,无声安抚。

金豹豹撸袖子:“放心,谁也死不了。”

周嬷嬷就在厢房,此时灯也亮了。

余笙笙急忙大声道:“嬷嬷别来!”

院中的形势也起了变化,黑衣人招术刁钻,显然就是江湖路数,而后来的人招式刚猛霸道,面对阴损招术,难免有点吃亏。

余笙笙凝眸细看,盯着久了,她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看身形,莫不是……孔德昭?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余笙笙心口突突跳,自八月十月那日见过之后,还再未见过,那日一见他,和从前的孔德昭截然不同。

想着以后应该再无交集,怎么会……

正想着,黑衣人剑光一闪,虚晃一招,突然甩出一枚暗器。

孔德昭不防,正中手臂,瞬间鲜血涌出。

但他并不就此退缩,甚至动作都未停,持刀继续迎战。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他竟能忍到这种地步。

“我劝你别强撑,镖上有毒,你越动,毒会涌得更快。”

孔德昭置若罔闻,压根不理,招式也丝毫不减,反而加快攻势。

他力猛刀沉,黑衣人震惊之下出现败势,这一败,就难以再扭转局面。

他节节败退,正想抽身,忽听院墙上有人轻笑一声。

“我当有什么本事,就这两下子,还敢出来做杀手。”

黑白话落,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院中。

他负手而立,甚至兵器都没有亮,脸上笑容不改,从容出手。

镖上有毒,一点不假,孔德昭能感觉到,中镖的地方已经麻了,整条手臂也在失去掌控,刀都要拿不稳。

他动作略一迟钝,黑白的攻势也到了,一拳击中黑衣人后心。

黑衣人躲闪不及,摒息闭气强接这一下。

见黑白徊瘦,像个书生,料想就是花架子,哪想到这一拳头接住,心口如同翻江倒海,再也压制不住。

“噗”吐出一口血。

余笙笙看得心跳如鼓,眼睛圆睁,不自觉紧紧抓着窗户,指尖都泛白。

转眼间黑白把黑衣人制服,又击了两掌,黑衣人再无招架之力,他手若坚爪,掐住黑衣人脖子。

眼中凶光一现,杀意已起。

余笙笙赶紧叫道:“留人!”

黑白眼中戾气缓缓退去,手上力度也渐退。

纵然如此,黑衣人也晕了,黑白摘他下颌,检查没有毒牙,这才把他双手捆了。

余笙笙赶紧出来,想看看那个戴面具的人,到底是不是孔德昭。

她福福身:“多谢义士相救,不知……”

黑白转头看向孔德昭,笑眼微眯:“这位大侠,方不方便露个真容?”

孔德昭闷声不语,黑白摸出个药瓶,在手中抛了抛。

“若是……”

话未了,孔德昭脚尖点地,踏上旁边矮树花丛,跃到厢房屋顶。

他回头,看一眼余笙笙,什么也没说。

余笙笙正要开口,又有一人穿着黑斗篷踏夜而来,把他扶走了。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余笙笙双手微握,心头滋味繁杂。

会是他吗?

黑白扫一眼余笙笙的神情,清清嗓子道:“郡主,此人可否交给我处置?”

余笙笙思绪回笼,看向地上的黑衣人:“此人是何人?受何人指使?”

“程家?”

说完又觉得不会,程家现在在牢里,自顾不暇,哪有钱有闲来买凶杀她?

黑白俯身扯开黑衣人领口,锁骨之下,有一枚黑色刺青,是两把匕首相交。

黑白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他是何人?”

金豹豹眨巴眼睛:“我知道,我听我哥哥说过,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标记,叫什么试试堂。”

黑白笑出声:“不是试试,是弑堂,接单干活,也杀人也绑票,给钱就什么都干。”

余笙笙眸光一冷:“这么说来,是真的有人花钱杀我,就是不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绿湖开口道:“自然是无价。”

金豹豹眸光闪亮:“说得好。”

周嬷嬷跑出来,眼泪都流出来,拉着余笙笙打量个没完。

黑白看绿湖一眼,把黑衣人扛走。

得回去和主子说一声,得努力,否则,很有可能被比下去。

这一天,有多少献殷勤的。

真是操碎了心。

黑白没再停留,连夜回镇侫楼。

“主子,”黑白把黑衣人往地上一放,“弑堂的,活的。”

傅青隐还没睡,掀眼皮看看他:“怎么才回来?”

“主子有所不知,这一天,可热闹了。”

黑白绘声绘色,把庄子上的事讲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庄子上那个管事,是程肃的人,今天晚上那个,八成是孔德昭,他以为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他了?”

傅青隐面色沉冷,一时无。

黑白清清嗓子:“主子,咱是不是也得干点什么?”

傅青隐垂眸,睫毛挡不住眼中冷意。

“弑堂所在,可查清楚了?”

黑白眼睛一亮:“查清楚了,就在地图上标着呢。”

“主子,您是要……”

“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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