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年!(1 / 2)

('皇祐四年,四月,韩章入京,君臣密谈。

五月,迁京西路安抚使,再度起复,任职封疆大吏,从二品。

六月,范仲淹病逝。

作为庆历新政的核心人物,范仲淹遭到的政治打击非常骇人,几地辗转不断,几乎一直都在走马上任的路上。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实在是扛不住,病逝也不稀奇。

死者为大,官家亲书其碑额为“褒贤之碑”,为这位彼时新政失败,争议不断的老臣定性。

贤臣!

其后,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封魏国公,谥号“文正”。

自此,范仲淹的政敌不再实行针对打击的事情,让其妻儿老小安宁生活。

这也是仕林的潜规则,下手狠归狠,但在保证胜利果实的前提下,却又都会做人留一线,给予一个该有的体面。

说到底,宦海浮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局不输。

韩章特意书信一封,以作悼念。

江昭也特意作了一首《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送去哀悼。

上次【韩门立雪】的佳话,范仲淹赞过他几句,为他拉去了不少关注度。

“麒麟才子,淮左江郎”的名号,也因此而流传甚广。

如今,老人家病逝,又是恩师的好友,作为晚辈于情于理都得表达哀悼之意。

这也是仕林文人的基本准则,以往他人为你壮了势,那该你为他人壮势的时候,也绝不能沉默寡言。

江昭识记百经,作词时适当借鉴了南宋时期陆游的《病起书怀》,词篇主要就是称赞范仲淹立志改革的莫大魄力与气节。

抛开成功与否不谈,这种立志改革弊政的魄力,无疑是值得赞誉。

一篇词作,斟酌不断,水准自是上佳。

不过,让江昭有些意外的是他这首词竟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一句“呜呼,文正公,一世之师。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已是待阖棺。”引得文人清流连连称赞。

这让江昭非常意外。

《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一词,真要说水平,那定然是有的。

博览百经的他,又是精心作词,又是借鉴名家词句,又是斟酌修改,怎么着也能改出一篇上乘水准的词。

但,要是说这一篇词是悼念范仲淹的词篇里面水平最高的,几乎不可能。

须知,他那篇文章水准固然上佳,但绝对达不到传世名作的程度

而范仲淹作为曾经位列台阁的人物,悼念他的词篇不乏大儒力作,更是有文坛领袖欧阳修为他的碑文撰稿刻字。

这些人物的词,无一不是上乘水准,但凡不是传世名作,谁敢直言可脱颖而出?

而经过缜密的分析,江昭倒也渐渐理清了缘由。

名望!

因名望的加持,致使词篇出众。

自从【韩门立雪】传播开来,他身上就渐渐有了三个特殊的标签。

神童!

尊师重道!

诚心求学!

但凡谈及求学读书,说起年轻一代,就一定会谈到他。

读书人为了科举往往是苦读书,没有时间搞些别的事情。

纵然有优异者传播过名声,顶天了就是一些“君子之风”、“神童”的标签,根本没有江昭这样具备传世佳话的人物。

这就使得他隐隐多了一个“年轻一代名望第一人”的标签。

文无第一,这种标签可是非常少见。

若非名望达到了断层的地步,几乎不会出现这样的标签

而一旦出现,也注定标签的主人成为显眼包!

越是显眼,就越是传扬名声;越是传扬名声,就越是显眼。

左脚掂右脚,一步一步的滚成了雪球,愣是把【韩门立雪】佳话带来的名望又拔高了一个档次。

名望高,这就使得江昭的词受到了高度的关注。

文坛领袖和大儒的词是上乘水准,那不稀奇。

文坛领袖和大儒的词不是上乘水准,那才稀奇。

江昭不一样。

自从成名以来,《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是他第一篇面世的文学作品,有着特殊的关注度。

关注度高,词也是上乘水准,又有名望加持,这篇词不火才是奇怪。

这也就是所谓的滚雪球。

但凡名望的主人不自己拉胯,名望传播往往是赢家通吃,只会越来越高。

皇祐五年,十二月,韩章转真定府,任定州安抚使兼节度使、金紫光禄大夫,掌治政、军伍之事,军政一手抓,恩威并施,练兵边疆。

彼时,镇守定州的武将是武襄侯狄青,一位相当不俗的武将。

不过,或许是因有着百官之首任职枢密院枢相这一惯例的缘故,狄青并未坐上枢密院枢相的位置,也就没有挑战到文官的底线,不但爵位是生前封赏,且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当然,也就没了那句“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的话。

江昭特意见过他,两人交谈过一会儿。

该说不说,从底层小兵一直杀到封侯的武将,实在是不容易,身上暗疾不少,四十七八岁的人,望上去简直跟五六十岁一样。

因文武泾渭分明,一些交流反而没那么多的忌讳,江昭干脆送了狄青一首《破阵子·为狄汉臣赋壮词以寄之》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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