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上朝!(4k)(1 / 2)

('寅时三刻,天色黝黑。

文德殿外,陆陆续续点上了不少灯笼,满朝朱紫,文武百官依品级井然有序的一一列队。

不时有官员的交谈此起彼伏,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江昭一袭六品官袍,身姿挺拔立于文官一方的末位,手持象牙笏板,眼中略有兴奋。

这是五天一次的常朝。

诚然,这种天都没亮就上朝的事情不太好,有点折磨人。

但,这是他的第一次上朝!

难免有些兴奋。

江昭扫视了一眼。

三四十位紫袍,两百余位红袍。

起码都是五品以上的大人物。

至于六品、七品官员的绿袍,却是要少得多,甚至比紫袍还要少,仅是不到十人。

甚至,还有一人身着青袍,为八品、九品官员的服饰。

这不到十人的绿袍、青袍官员中,就有记载起居注的翰林起居舍人章衡。

其余的几人,要么是因职位特殊,要么是御史一道的人物。

因御史一道职责特殊,不少御史六品就有机会上朝。

此外,诸如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这两个官位涉及记录百官考勤,哪怕一个是从七品,一个是从八品,却也不影响两人可以走进文德殿。

当然,这种因职责问题上殿的官员,本质上就跟记载起居注的章衡一样,就是个无情记录事务的工具人,没有说话的资格。

“当——”

一声钟响。

文德殿偏殿的一道殿门打开,走出七位紫襕袍老者。

其中,有六人官袍上的锦绶、玉环、玉钏、十二章纹,余下一人挂金鱼符袋,着锦绶、印绶,官袍绣有威风凛凛的麒麟纹,却是一位武将。

单从官袍,就可知这七人无一不权势滔天的人物。

六位阁老!

武将之英国公!

偏殿常规性休息,这是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人的特权。

本来,因历代枢密使都是文官的缘故,武将已经断绝了去往偏殿的机会。

不过,历代官家都会钦点一人,以议事之名让其入偏殿。

这人,也就是武将之首。

而这一代的武将之首,就是英国公张辅。

几位阁老到场,也就意味着即将开启朝会,文武百官皆是噤声不言。

江昭向前望去,心头一叹。

他身前的人实在太多,仅能勉强望见几位阁老的衣袍。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鲤啊!

一念未落,一念又起。

大丈夫当如是也!

过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

“当——”

又是一道钟声响起。

“上朝!”

钟声落幕,一道太监也有的尖锐声音传出。

以六位阁老以及英国公为首,文武百官有序进殿。

文武百官,近四百位官员,容纳于文德殿内。

江昭因官位太低的缘故,相距殿门仅不到一丈。

饶是如此,也是走进了文德殿的人物。

文德殿内,十二根金丝楠木巨柱支撑,巍然矗立,柱身朱漆为底,蟠龙浮雕通体贴金,磅礴大气。

官家赵祯端坐龙椅,一身绛纱袍,上绣云龙纹,头顶通天冠,上有二十四梁,着大带、革带、佩绶,威严肃穆。

铜鹤香炉有龙涎香在柱间缭绕。

侍立的司礼掌印太监手持拂尘,扫视百官尖声唱道:

“陛下临朝—”

“陛下圣安!”

百官齐齐行大礼。

一通大礼行毕,便是奏事议事环节。

三司六部,各有事宜上奏。

不过,都没有江昭的什么事。

所谓大事少议,小事大议。

哪怕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往往也是经过几位阁老商议,早就定下了结果。

所谓的朝议,更像是下发政令通知。

要是底下人没有太大反应,基本上就是稳稳的通过。

饶是如此,一些琐碎政务的上奏花费了近一个时辰,也还没有见底的迹象。

江昭微眯着眼睛。

手持象牙笏板,待在一个地方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

这上朝,竟然是体力活?

一点也不好玩!

又过了半个时辰,上奏的节奏明显慢了不少。

就在江昭认为第一次朝会大概要结束时,一人走出,江昭心头微振。

韩章!

“臣礼部尚书韩章,有本要奏。”韩章手握板笏,躬身行了一礼。

龙椅之上,官家颔首。

“臣谨奏:伏惟陛下膺乾御极,圣寿弥崇。今值千秋令节,乞循旧典,备礼称觞。拟择吉日,率百官诣南郊祭告昊天,祷祝圣嗣昌隆,国祚永延。其仪注、用度,已饬礼部详拟以闻。”

老师话出一半,江昭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贺寿!

六月二十六,就是官家的诞辰。

以惯例论之,官家寿辰是一年一贺。

不过,或许是百官劝谏过继宗室子的事情让官家有些敏感厌烦,已有五年未有贺寿大事。

如今,韩章却是以惯例上奏。

官家可以拒绝贺寿,但礼部该有的上奏绝不能少。

“贺寿?”官家赵祯眼神微闭,双手扶着御座,没有作声。

嗯?

不对劲!

江昭有些意外。

贺寿这种事情,又不是皇位,可没什么三辞三让的规矩。

官家要是真有心拒绝,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这怎么,竟是有要考量的意思?

江昭往前方望去。

果不其然,不少紫袍大员也都有些意外。

半响。

“准奏!”

话音一落,宰辅大相公富弼连忙躬身贺道:“官家万福金安!”

有了百官之首带头,文武百官连忙齐声道:“官家万福金安!”

这一来,近些日子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成了官家的贺寿之事。

江昭略微一想,也猜到了为什么。

究其缘由,还是皇嗣的问题。

如今,天子年事已高,却仍是无子。

这事可一点也不小。

无论是官员,亦或是黎民百姓,都有一个顾虑:

还能生吗?

官家子嗣本就不昌,如今更是年岁已高,还能生吗?

不清楚!

不单是臣子不清楚,就连赵祯自己怕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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