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沈棠推开拦着自己的保镖,径直朝外面走去。

至于章泽衍说的钱,他如果真的想要,那就去问沈立要,沈立一次次地靠着她得来的那些投资,也该还点回去。

但莫名的,她喉间像是堵了团棉花。

她对章泽衍是付出过真心的,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之间也算是好聚好散,之前没让自己心里的那个少年毁掉。

可现在——

沈棠真的觉得自己当初的那点真心是喂了狗,怎么就看上他了?

脑海里这些思绪乱窜,沈棠最终直接抛开,她站在街边准备拦车回别墅,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周越景的电话。

沈棠盯着屏幕上跃动着的备注看了许久,始终没能接通,等到电话因无人接听挂断后,她才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秒,铃声再度响起。

沈棠有种预感,如果她一直都不接这通电话,周越景会一直打。

在第二通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沈棠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周总,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

周越景漫不经心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王叔说你刚刚出去了,还把司机给打发了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没什么事,我已经办好了。”

沈棠没想到周越景是为这小事给自己打的电话,担心他会因此迁怒那个司机,又解释道,“是我自己不想麻烦司机,所以才让他走的,你不要怪他。”

周越景手中转着的笔一顿,随即将笔扣在了办公桌上,低笑一声,“沈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沈棠不明白周越景问这句话的意义,但如果真的深究起来,他们两个现在也算是结了婚,名义上应该算是夫妻。

但她跟周越景结婚的原因,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所以应该不是这个关系。

还是说,周越景是想借机敲打自己?

多种思绪占领了她的大脑。

大概是她这边沉默的时间太久,周越景终究是失了耐心,他‘啧’了一声,“你是我老婆,那些司机跟佣人,你也有决定权,除非你不喜欢才会把那些人给开除掉。”

沈棠怔然。

她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周越景跟外界传的那样不一样,可她之前无论在沈家,还是章泽衍那边,佣人跟司机对她都不过是轻怠的。

她原本以为,在周越景这里也是一样的。

“你要是处理完事情就先回去。”

周越景不着急,慢条斯理道,“家里有什么需要就跟王叔说。”

沈棠应了声。

“另外,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你一直喊我周总,也不是个事儿吧?”

周越景是不在乎那声老公,但周总这两个字从沈棠嘴里说出来,他就是觉得不好听。

沈棠又一次地愣住。

她轻声道,“我喊你越景可以吗?”

老公那两个字她确实喊不出来,光是想想,她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那端应了一声。

周越景那边又交代了几句他晚上会晚点回来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结束,沈棠心里那点因章泽衍而起的难受消失得干干净净,也认为渣男不值得她付出更多的心思。

而另一边,助理看着自家老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愉悦起来,干脆趁着这个时候把之前写的垃圾项目策划案给递了上去。

果然,周总虽然还是驳回了方案,但竟然没有骂他,甚至还给了更多的时间让他回去修改。

从总裁办公室出去后,助理干脆把这个消息发在了没有自家老板的小群里,让其他人也趁着现在老板心情好来送材料。

就这一个下午,整个公司的人都见识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周总。

所以,公司的人虽然不清楚周越景高兴的原因,但心里已经开始感激那个让周越景心情变得这么好的人。

......

回到别墅时,王叔看到沈棠回来又迎了上来,笑着开口,“太太,要不要让厨房给你准备点甜点?现在那边还熬着甜汤。”

沈棠原本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她笑了笑,“那就麻烦王叔了。”

她笑吟吟地看着王叔,轻声道,“等会我有些话想要问问您,您有时间吗?”

王叔没有半分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甜汤送上来的时候,王叔也站在了沈棠身边,等着她问自己问题。

“王叔,您照顾越景是不是很久了?”

沈棠用勺子搅拌着甜汤,侧头看向王叔,轻声问道,“我之前跟越景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您可以告诉我他的喜好吗?”

既然她跟周越景结了婚,虽然没有正常的恋爱过程,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更何况周越景帮了自己不少忙。

她还是该了解一下这个名义上丈夫的喜好。

王叔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先生喜欢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沈棠在王叔说的时候,一点点地把周越景那些喜好和忌口记在了自己心里,打算之后再注意着点。

等王叔说完,也快到晚饭的时间。

王叔确定沈棠没有其他的吩咐后,才从这里离开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周越景晚上果然没有回来吃饭,沈棠也不在意,她洗过澡换好睡衣后去了放置钢琴的房间。

比赛的时间是下周,她要尽快准备。

手指碰上钢琴键的时候,沈棠想到了自己很早之前准备的曲子。

她顺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手指在钢琴键上不住地跳着,音符逐渐飘了出来,中间换音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节奏全乱了。

沈棠停住手,眸底染上些许茫然跟失落。

她缓了下心情,重新开始练习曲子,然而一次又一次地练习,每一次都是卡在换音的位置。

沈棠坐在钢琴凳上,眸光低垂看着自己左手的食指,那里曾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是她为了给章泽衍做饭留下的。

那时候,她原本是要尽快去医院处理伤口的,但章泽衍觉得她小题大做,非要她把饭做完再去医院。

她去医院后才知道自己伤到了神经,虽然平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钢琴这种需要手指灵活度高的乐器,终究还是会有点区别。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