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狠厉的外国飘(二)(1 / 2)

('众人踉跄着冲出教堂的破洞,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泼洒在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暴雨不知何时已停,乌云正被风撕扯成碎片,露出背后铅灰色的天空。

张晓虎瘫坐在路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李婉儿蹲在他身边拍背,自己的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陈婷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林夏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座在阳光下依旧阴森的教堂。

“孙运清呢?”韦蓝欣突然发现少了个人,镜片后的眼睛骤然收缩。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的混乱中竟没人注意到孙运清不见了。陈崇玲猛地回头看向教堂破洞,彩色玻璃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牙。

“我回去找她!”苏晴转身就要往回冲,被任东林死死拽住。

“你疯了?”任东林的眼镜歪在鼻梁上,“那东西还在里面!”

“可孙运清还在里面啊!”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磊突然指向教堂顶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看十字架!”

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十字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影。破烂的裙摆垂在风中,正是孙运清!她的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脸却直勾勾对着地面,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不——!”陈婷捂住嘴失声痛哭。

林夏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从口袋摸出手机,屏幕碎成蛛网,根本开不了机。任东林和张晓虎也纷纷掏出手机,无一例外全都失灵了。

“先离开这里!”林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没人反驳。恐惧像藤蔓缠住了每个人的喉咙,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他们沿着人行道踉跄前行,身后教堂的尖顶在阳光下投下狭长的阴影,像条毒蛇紧追不舍。

走了约莫十分钟,张晓虎突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捂住脚踝。他的裤脚不知何时被划开道口子,伤口正渗出黑红色的血。

“怎么弄的?”韦蓝欣蹲下身查看,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

“不知道……就刚才跑的时候好像被绊了一下。”张晓虎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冷汗。

任东林四处张望,发现街角有家关门的杂货店。“去那边处理下。”他用力推开虚掩的卷帘门,铁锈摩擦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店里弥漫着灰尘和过期零食的味道。韦蓝欣从包里翻出碘伏和纱布——她有随身携带急救包的习惯。当棉签碰到伤口时,张晓虎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伤口竟冒出白色泡沫。

“这不是普通的伤口。”韦蓝欣的声音发紧,“像是被……强酸腐蚀过。”

李婉儿突然指着货架后面,脸色惨白:“那……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皮肤白得像纸,明明是外国人的长相,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手里把玩着个银质十字架,嘴角噙着礼貌又诡异的笑。

“你们好。”男人开口,中文异常流利,却带着种机械的顿挫感,“我是这座教堂的神父,安德烈。”

张晓虎猛地站起来,伤口的疼痛都忘了:“你刚才怎么不在教堂?孙运清她……”

安德烈抬手打断他,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冰湖:“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你们更该担心自己。”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张晓虎的伤口上,“这是被‘他’标记了。”

“‘他’是谁?”林夏警惕地挡在众人前面,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原本有把防身用的折叠刀,现在却空空如也。

安德烈把银十字架放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五十年前,这座教堂发生过场火灾。”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从地底传来,“三个神父被活活烧死在告解室,其中就有我祖父。”

李婉儿打了个寒颤:“你祖父?可你……”

“我继承了他的名字,也继承了看守这里的责任。”安德烈的手指在十字架上轻轻摩挲,“被烧死的神父怨念不散,每到雨夜就会出来寻找替身。你们今天不该闯进来的。”

韦蓝欣突然注意到他风衣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了和张晓虎伤口类似的青黑色纹路。“你也被标记了?”

安德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种病态的优雅:“我和‘他’达成了协议。用我的一部分灵魂,换教堂暂时的安宁。但你们打破了平衡。”

就在这时,杂货店的玻璃门突然“哐当”一声碎了。狂风卷着纸钱涌进来,那些纸钱上竟印着每个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脸都被挖去了眼睛。

张晓虎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青黑色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李婉儿想扶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撞在货架上。

“它来了。”安德烈拿起银十字架,十字架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指尖冒烟,“从侧门走,穿过三条街有座殡仪馆,那里的盐堆能暂时挡住它。”

“你怎么办?”陈崇玲看着他被烫焦的手指,声音发颤。

安德烈推了他们一把,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快走!别回头!”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众人不敢回头,疯了似的冲出杂货店侧门。巷子里堆满了黑色塑料袋,散发着腐肉的臭味。张晓虎疼得几乎走不动路,任东林和林夏架着他往前拖。

跑过第二条街时,陈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公交站牌:“你们看那个广告!”

广告牌上是张婚纱照,新娘笑靥如花,可那张脸分明是孙运清!新郎的位置却是片模糊的黑影,只有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搂着新娘的腰。

更诡异的是,照片里孙运清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的笑容和十字架上时一模一样。

“别看!”林夏捂住陈婷的眼睛往前拽,却发现她的身体变得像石头一样沉。陈婷的眼球在他手心疯狂转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她被缠上了!”韦蓝欣掏出包里的剪刀——那是她做手工用的,“快按住她!”

张晓虎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任东林按住陈婷的肩膀。韦蓝欣颤抖着举起剪刀,对准陈婷的影子狠狠扎下去。

陈婷像被电击般猛地抽搐,随即瘫软在地。她的影子上多了个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黑气。

“这是我奶奶教的土办法。”韦蓝欣扔掉剪刀,脸色比纸还白,“影子被缠上了,人就会被带走。”

巷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昏黄的路灯开始疯狂闪烁,灯杆上的海报突然卷曲起来,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墙壁。

“快跑!”林夏背起昏迷的陈婷,发足狂奔。

第三条街的尽头果然有座殡仪馆。铁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松枝的呜咽声。众人冲进院子,发现空地上真的堆着座小山似的粗盐,旁边还放着把铁铲。

“快撒盐!”任东林抓起铁铲就往地上撒,盐粒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把我们围起来!”

张晓虎也顾不上疼了,和林夏一起撒盐。韦蓝欣扶着陈婷靠在墙边,李婉儿和陈崇玲则捡起地上的树枝当武器,张磊缩在盐堆后面瑟瑟发抖。

盐圈刚围好,殡仪馆的铁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月光下,一个穿着烧焦法袍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央,那张脸被烧得焦黑,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死死盯着盐圈里的人。

“是……是教堂里的那个东西!”李婉儿牙齿打颤,树枝都快捏断了。

烧焦的神父缓缓抬起手,指向盐圈里的张晓虎。张晓虎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紫茄子,青黑色蔓延到了膝盖。

“它要先拿标记过的人开刀!”韦蓝欣突然想起安德烈的话,“盐只能暂时挡住它,我们得想办法彻底解决它!”

任东林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个小本子——那是他记录建筑细节的速写本。“我刚才在教堂二楼看到块铭牌,上面写着火灾发生在1973年6月13日。”他飞快地翻着本子,“那天是星期五,还是十三号!”

“黑色星期五!”陈崇玲倒吸口凉气,“西方传说中最不吉利的日子!”

“而且1973年……”韦蓝欣的声音突然拔高,“那年教堂发生过虐童案!报纸上报道过,三个神父烧死的那天,正是庭审的前一天!”

烧焦的神父似乎被这话刺激到了,发出刺耳的尖叫。盐圈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边缘的盐粒开始莫名其妙地融化,冒出白烟。

张晓虎的瞳孔开始涣散,他突然抓住李婉儿的手,声音变得异常陌生:“我饿了……想吃你的眼睛……”

“张晓虎你醒醒!”李婉儿吓得拼命挣扎,却被他越抓越紧。

林夏抄起铁铲就往张晓虎头上拍,却被韦蓝欣拦住:“不能伤他!他被附身了!”她指着墙角的消防栓,“用水!盐水能驱邪!”

任东林反应最快,抱起盐袋就往消防栓跑。他拧开水龙头,粗盐遇水立刻化开,形成浑浊的盐水。林夏接过水管,对着张晓虎劈头盖脸浇下去。

张晓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黑烟,抓着李婉儿的手应声松开。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晕了过去,脚踝上的青黑色竟褪去不少。

就在这时,盐圈彻底破了个口子。烧焦的神父伸出枯黑的手,抓向离得最近的张磊。张磊吓得缩成一团,眼看就要被抓住,陈崇玲突然将手里的树枝插进神父的眼窝。

树枝竟然像插进了泥沼,没柄而入。神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转身扑向陈崇玲。陈崇玲吓得闭上眼,却迟迟没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发现林夏正死死抱着神父的腰,那烧焦的皮肤烫得林夏手臂冒烟。

“快用盐水!”林夏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

任东林和韦蓝欣立刻举起水管,对着神父猛浇。神父的身体开始融化,像块被太阳晒化的黑蜡。它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一滩黑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林夏瘫坐在地上,手臂上的皮肤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苏晴连忙撕下裙摆给他包扎,手指抖得厉害。

“结束了吗?”李婉儿抱着昏迷的张晓虎,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韦蓝欣看着那滩正在冒泡的黑泥,摇了摇头:“没结束。它的怨念没散,还会找回来的。”她看向殡仪馆深处,“而且这里……也不干净。”

话音刚落,殡仪馆的主楼突然亮起一盏灯。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竟在缓缓蠕动,像条苏醒的蛇。

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斗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陷入了新的恐惧之中。那扇紧闭的主楼大门,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这场噩梦的开始,更多诡异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主楼门缝里的影子还在蠕动,像条被斩断的蛇在地上抽搐。林夏挣扎着站起来,手臂上的灼痛感如同附骨之疽,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捡起地上的铁铲,沉声道:“谁都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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