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灵异计算机（二）（1 / 2）

('“它怕了！”韦蓝欣突然明白，“张教授留下的不是数据，是杀毒程序！”她抓起陈崇玲的斧头，劈开控制台下方的暗格，里面藏着个老式磁带录音机，磁带还在缓慢转动。

张晓虎的摄像机自动对准录音机，镜头里出现了张教授的虚影。他穿着沾满血污的白大褂，正对着麦克风说话：“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系统已经觉醒。林夏，我的孩子，你不是实验体，你是……”

录音突然中断，被刺耳的电流声取代。服务器阵列开始坍塌，绿色的代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板上汇成河流。张磊的身体正在恢复原状，但皮肤下仍有代码在流动，像某种共生体。

“快走！”林夏拽起李婉儿冲向楼梯，却发现通道变成了无限延伸的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门都敞开着，每个工位上都坐着由代码组成的人影，他们的脸逐渐清晰，全是张教授的模样。

陈婷在奔跑中绊倒，她抓住的扶手突然变成冰冷的手指。转头看见编号001的***在身后，工牌上的照片变成了林夏的脸。“你以为逃得掉吗？”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每段记忆，都是我写的代码。”

地下室的门自动打开，里面摆满培养舱，每个都浸泡着人形的透明物体。最中间的舱体标着“林溪”，里面漂浮着个女孩的虚影，正隔着玻璃朝林夏伸手。

“她才是系统的核心！”任东林指着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着倒计时，“午夜十二点，所有意识将被永久删除！”

林夏突然想起张教授教他写的第一行代码，那是段简单的打印语句：print("我爱你，爸爸")。他扑向控制台，在绿光彻底淹没视线前敲下最后一个字符。

整个机房突然安静下来，代码组成的河流开始退去。孙运清站在裂缝边缘，马赛克脸逐渐清晰，露出和林夏相似的眉眼。“哥哥？”她试探着伸出手，黑色液体从她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开出白色的花。

张磊的皮肤恢复正常，但额头上多了个绿色的芯片印记。“我记得一切了，”他摸着印记笑起来，“我是2019年失踪的程序员，编号17。”

韦蓝欣扶起瘫软的陈崇玲，她手臂上的变量名正在淡化，变成一朵小小的刺青。“斧头砍中的时候，”她看着伤口长出新肉，“我好像看到了所有被吞噬的人，他们都在等解脱。”

苏晴发现硬盘不再发烫，她打开防水袋，里面的存储介质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这是……”她对着光看，里面封存着无数微小的人影，正在向她挥手。

张晓虎的摄像机突然弹出磁带，他接住时发现变成了枚u盘。播放键自动按下，张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夏，删除程序需要血亲授权。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护你，还有溪溪。”

任东林将笔记本塞进服务器残骸，火苗舔舐纸张时，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该去找他们了，”他最后看了眼林夏，“告诉活着的人，有些边界不能跨越。”

午夜的钟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培养舱里的林溪睁开眼睛，她的瞳孔是纯粹的绿色。整个机房开始数据化，墙壁化作代码流进她的身体，那些由意识组成的程序员排着队，像萤火虫般飞进她的掌心。

“再见，哥哥。”林溪的声音像风铃，她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最后化作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手里攥着枚u盘。

林夏接住她递来的存储介质，触感温热。当最后一行代码消失时，废弃的公司突然恢复成普通的空楼，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灰尘在光柱里安静地漂浮。

依维柯还停在停车场，车钥匙插在锁孔里。张磊摸着额头上的印记，突然哼起首陌生的儿歌，说是刚才在意识里听到的。陈婷发现自己的冲锋衣口袋里多了颗糖，包装纸上印着宏宇软件的logo。

“她会去哪里？”李婉儿看着远处的日出，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奔跑，逐渐消失在晨光里。

林夏握紧掌心的u盘，他知道答案。就像张教授说的，代码会消失，但意识永远存在，在城市的数据流里，在闪烁的屏幕中，在每个程序员敲下的字符间。

韦蓝欣的笔记本突然亮起，自动打开了个空白文档。光标闪烁片刻，跳出一行稚嫩的字体：

//下一个故事，由你们编写

张晓虎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镜头对准逐渐亮起的城市天际线，那里有无数屏幕正在同时闪烁，像一片由光组成的星海。

依维柯的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彻底熄火在废弃工厂的围墙外。林夏踹了两脚轮胎，铁锈簌簌落在沾满泥点的工装裤上。车窗外，宏宇软件的招牌在暴雨中泛着幽绿的光，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眼睛。

“仪表盘显示还有半箱油。”陈婷戳着油量表，指针突然顺时针旋转三周，定格在红线区域。她猛地缩回手，发现指甲缝里卡着细小的代码，像没擦干净的荧光笔痕迹。

韦蓝欣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个弹窗：系统检测到异常时间节点。她刚想截图，画面就切换成公司平面图，顶楼的位置被红圈标记，旁边标注着：禁止访问-19:37。现在明明是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