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不回消息(1 / 2)
('江燧一整天都没有接到时之序的消息。
从上午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答应了会发消息,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等了一整天,发了很多条短信,打了很多通电话,全都像石头扔进湖里,一点回应也没有。
江燧靠在窗台边,点了一根烟。没抽,只是让那股熟悉的苦味缠在鼻腔里绕。
他懊悔得发紧——他就不该听她那句“没事”,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至少,送她回家。至少,等在楼下。
焦虑感像钝钝的一把刀,在肚子里慢慢搅,越来越重。
她不回他消息,是不是说明事情真的不妙?是不是被骂了,被打了,被锁在家里?是不是手机都被没收了?还是——
她冷静下来,意识到江燧这个人到底多糟糕,所以不想再联系他了?
夏夜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冲散了一点闷热,但他却觉得这雨更加让人感到焦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蹲在她家单元楼下的树荫处,又等了一个小时,翻了十几遍聊天框,没有新的消息。
他不该来的。他知道她大概是真的没办法回消息——她如果能回,早就回了。他应该有耐心,有信心。
雨下得不大,像是毫无情绪地飘洒下来,一点点浸进衣领和发丝。街道昏黄,路灯的光在潮湿的水汽中显得模糊不清。风把树叶吹得簌簌响,单元楼下空无一人,连猫狗都藏了起来。
但是他真的等到了时之序。
陈知远站在她旁边,两人并肩从楼梯口走出来,他们说着什么,看不清表情。
江燧身体瞬间绷紧,喉咙像被烟呛了一口——他从时之序家出来?
那股焦灼的火气掺着无数个疑问,要从他的胸口炸出来。他尝试让自己冷静,从草丛里站起来。他没走过去,只是靠着路边那棵树,眼神盯着她,像钉子一样钉住。
时之序终于注意到他,脚步顿了下,整个人仿佛也愣住了。
楼下昏黄的路灯下,江燧穿着她熟悉的那件黑T,肩膀靠着树干,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陈知远也注意到了江燧,他下意识地看了时之序一眼,脚步放缓:“他找你?”
时之序没有说话,只是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一整天像被掏空了一样,情绪断层,思维迟钝,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可现在,看到他,她反而像是被突兀地拉回现实,皮肤重新生出了触觉,心跳也跟着恢复了速度。
江燧朝他们走来,他看了陈知远一眼,又看向时之序: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我没看到。”记住网站不丢失:jizai21.
“短信?电话?你一整天都没看到?就不能回个消息?”
一大串问句,她没回应,气氛瞬间冷了下去。陈知远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时之序感到那一点恢复了速度的心跳又慢下去。
“我不能。”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明确的拒绝,“我今天不想说话。”
江燧怔住了。在路灯下,他才看清她眼下的青色和脸上新添的红痕,那一瞬间的心软还没来得及化成语言,就又被那句“我不想说话”拦腰截断。
江燧冷笑了一声,笑意没到眼底:“忙到一条消息都没空回,还能跟你的备胎一块出来?”
他故意加重“备胎”那个词,带着酸气和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远皱眉:“我只是——。”
“我问你了?”江燧眼神一沉,语气冰冷。
空气顿时僵住。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时之序抬起头,声音比她预想的大,“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是真的累了,这是很漫长的一天。紧绷到极致的情绪在他一句不清不楚的怀疑下彻底炸开。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我在干什么。”?时之序声音干涩。
江燧抬手抓了把头发,像是要把压在心口的火一点点捻灭。
“他妈的,你真行,时之序。每次都说没事,然后什么都不说。你到底想让我干嘛?你是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
时之序看着他,哑口无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他走还是留。
江燧看她的表情,她又躲到另一个世界中了。他嘲笑自己自以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打扰你们了。”
江燧转身走开的背影在路灯下明暗交替,逐渐虚化成背景中的色块,只在时之序的目光中留下一道安静的裂缝。
她站在原地,没追上去。心里好像被风灌满,空空的,有点冷。
陈知远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得像没睡醒。
“解释什么?”
“我只是来你家拿落下的手机。”
“他已经误会了。”时之序抿了抿唇,看不清情绪,“解释也没用。”
陈知远皱了皱眉,轻声道:“之序……江燧他不适合你,”
时之序低低笑了一下,像在自嘲,也是反问:“你也想管我啊,知远哥哥?”
像她今天所有的反应一样,冷、轻、克制到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远怔了一瞬,没有立刻接话。但那句“不是这个意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道关着的门——她总是在别人靠近之前,把门轻轻掩上,然后在他以为门开着的时候,用最冷漠的方式将人挡在门外。
“……对不起。”过了一会,她低声说,声音没有波澜,却像是某种告别。
顿了顿,她抬起眼,直直看向他:“你喜欢我,是吗?”
陈知远毫无防备,公开的秘密就这样被点破,他一时手足无措,否认也不是,承认的话更加尴尬。
“我……”他勉强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语言可以用来藏身。
“陈知远,我不想让你喜欢我。”她轻声说,“而且现在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
风一阵一阵刮过来,吹乱她的头发,也吹乱了他攥得发紧的手指。
陈知远没法反驳。
现实捉弄他,虽然他并不在乎兄妹的名头。他在知道时之序成了他的继妹之后,设想了很多对策,但其中任何一条都得满足这前提:时之序也喜欢他。
“你很喜欢江燧,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低头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情感淡漠,有时候连喜欢和需要都分不清。但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一直靠理性维持生活的秩序,也只能靠理性。
情绪恢复水面般的平静,她不想聊了。送走陈知远,时之序突然很想试试吸烟的滋味。
楼下小卖部的老板都太熟了,她打算走十分钟去家属区外的便利店买。
夜雨很细,带着潮意从身后吹过,她低头慢慢走在昏黄路灯下。
刚走出小区大门,就有人喊了她一声。
“时之序!”
江燧骑着车,带着头盔,浑身都被夜色压着。他似乎是才掉头回来,刚停在街边。
“你去哪?”他压住音量,但脸上是尚未散去的怒气——
时之序:平等地创死每一个惹我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之序站住,回头看着他,没有动。
江燧没摘头盔,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道眼神,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
她站在昏黄灯光下,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一切情绪,像她曾经说出口的情话,被风切开,消散无声。
“聊聊。”他说。
语气不算强硬,也没有祈求,只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平静。
时之序沉默几秒,走过去坐上了车后座。
车启动的一瞬间,江燧身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他其实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只是下意识地沿着空荡荡的街道骑远了。
她没抱他,牵着他的衣角,跟他的距离疏离到不能更远,像是随时要跳车。
“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停在红灯路口的时候,他低声问,声音被夜风切开,传到她耳边。
“没有,”时之序叹了口气,轻声回应,“我想一个人待着。”
即便如此,她还是接受了江燧的邀约,现在和他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喜欢他。时之序想。
两人穿过街心花园,经过关着门的便利店和早点摊。雨停了,闷热又袭来,像是在提醒他们:夏天要来了。
十分钟后,他才意识到他带着她回了岭澜老街。
夜市摊正喧闹着,摊贩在吆喝,油烟味混着香气弥漫开来,有人在街角争吵,有人坐在塑料板凳上低头吃面。
江燧下车,没问她要不要吃什么,自己走过去点了两碗馄饨、一份烤肠和一瓶冰可乐。
时之序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过去坐下了。
他们面对面,塑料桌上是发黄的菜单和辣椒碟,四周是陌生人的喧哗和食物的味道。
宵夜端上来,时之序感觉真有些饿了,拿起勺子,吹冷一口汤。
江燧看着她的动作,一瞬间有点恍惚。他们中间隔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好像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刚才我说话不好听。”他说。
她咬了一口馄饨,眼神没什么波动:“你哪次好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头笑了一下。
“你跟他挺熟?”他看着她眼睛,“我说的不只是今天。”
时之序没避开视线,只是慢悠悠地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又开始算账了?”
“不是。”江燧低头。沉默了一会,“我只是想知道,你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没接话。
江燧没有追问,只盯着她,等着她哪怕说一个字。
可她什么都没说。
时之序低头喝汤,没再看他,像是真的没听见。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最终收回目光。
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换了个语气:“这家馄饨好像换老板了,以前是个东北大哥。”
“我上次吃还是上学期。”她说着,拿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那时候好像还是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语调是轻的,语速缓慢,像是在自说自话。
“你不想讲家里的事?”
时之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依然说:“现在才意识到,确实有点饿了。”她的声音软下来,有点像撒娇,但又更像是一种礼貌的拒之千里。
江燧看着她,有些无力地开口:“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的……”
时之序笑了一下,还是没抬头:“没有啊,我没觉得有多重。”
“那你脸上的红印是什么。”
“没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这次是真的停了动作,筷子轻轻搁下。
“这么想知道?”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冷漠,是一种近乎疲惫的温和。
江燧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慢慢笑了一下,很温柔地把他推远:“和你没有关系。”
那一瞬间,江燧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我没有想打探,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很好,”她看着他,轻声说,“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可我不是路人甲。”
“可你也不是心理医生。”她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指责,像是在陈述事实,“你只是我喜欢的人而已。”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继续吃,像是刚才不过是一句随意的话题转换,和“这家馄饨换老板了”没有什么两样。
江燧感觉他面前竖起了一堵透明的高墙,那一面是“你”,这一面是“我”。中间的界限是一旦越过就会爆发战争的“个人边界”。
时之序或许是对的,但是他的恐惧和猜疑也是真的。
江燧咬了一口烤肠,辣得舌尖发麻,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地吃完最后一个馄饨,筷子搁在碗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抬眼看他一眼,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能是一句“谢谢你请我吃宵夜”,或者“我今天还挺高兴的”。
仿佛她只要不站起来,就还能多留一会儿在这个不吵架、不激动、不翻旧账的“假想平和”里。
但江燧站起来了,动作突兀,几乎没收拾情绪。
她愣了一下。
他看着她,把手插进口袋,低头说:“你可真厉害。”
语气轻得几乎听不清,却有一种不受控制的锋利感。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一直糊弄下去?”
她没有回答。
江燧眼神带了点赤裸的急躁:“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们吃顿宵夜,聊点无关痛痒的事,你的事就当作你的事,我就没必要再知道,也不应该再追问了?”
时之序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没有慌乱:“不是‘当作’,是‘只能’。”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江燧低声骂了一句,忽地抬腿踢了一下椅子,桌面被带动,辣椒碟抖出几滴红油,砸在桌边。
周围人都被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们。
他没管。
“独立?”江燧冷笑,“你可太会说话了,时之序。你这不叫独立,你这是逃跑。”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到要说点真东西,就转头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在怕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没有退缩,也站起来,直视他。
“我说了我不想讲。我也没有逼你告诉我你妈的事,你凭什么要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
江燧瞳孔微缩,声音压低但咬着每个字:“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你、操你、想着你,被你说一声‘想一个人待着’我就该滚一边去?”
“可你知道我吗?”江燧忽然问,“你知道我看到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是什么感觉吗?”
“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他嗓音低哑,像是快要撑不住的怒意,“我他妈有时候都搞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还是我在围着你转。你偶尔开心了就哄我一下,不开心了,就想一个人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眼神微动了一下,像是终于听到了什么她不愿面对的指控。
但她没解释,只是轻声说:“你想的太多了。”
“你其实不需要我,对吧?”他的语气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诉。
“你不如养只狗,时之序”?他冷笑,“最好还能自己遛自己、没情绪、适当退场、永远不多问。”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神终于出现一丝破碎的疲倦。
“你走吧。”她忽然开口,语气却出奇平静,“我们两个,果然什么都没办法谈。”
他愣在那里,没有走,他等着时之序继续说些什么。
但是她只是沉默。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行”。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塑料凳子还在原地晃了一下,像他们刚刚坐过的那点温度,也随之一点点消散。
她也离开,拐出巷口,招了出租车。
岭澜的夜晚有些闷,车窗开得不大,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不散空气里的燥意。司机放着深夜电台,有人点了首陈旧的流行歌曲,男声沙哑,唱情歌唱得慢悠悠的,像是一点点把情绪剥开。
江燧的话像是往她心口按了一根钉子,拧进去的时候,她没吭声,现在却全都在疼。
明明想和他好好吃顿宵夜的。
他说她不需要他,这句话不对。她需要他,虽然需要得不多,只想他陪她好好吃顿宵夜。
但是,她确实没有太多爱给别人——时之序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下一秒,她自嘲般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又如何呢,爱真的能让我活得更自由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暑假开始,时之序去村里和外婆住了一周。
小丘村没有空调,没有网络,夜里虫鸣连绵,白天烈日烫脚。她带了一本厚词典和几张旧影碟,每天傍晚在屋檐下写东西,晚上给外婆解释外国电影的剧情,偶尔也发呆。看蜻蜓低飞、烟火起落,看黄昏从纸页的缝隙里爬进来。
回岭澜后,她变得格外安静。
她不再频繁回消息,不去图书馆,也没有报补习班。林璐瑶约她逛街,她说这个夏天太热了,只想宅着。声音听不出起伏。
在夜市摊和她吵完架,江燧气得头顶快冒烟,原本他已经排好了下周的夜班,但硬生生改回连上两个班,每天场子都散了,他还在游戏厅里刷极速飞车,用叁个马甲占了排名榜前叁。
但是又真的拿她没辙。江燧知道时之序不会服软,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何况他们充其量也就不过是交往了不到叁个月的关系。他是有他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但是她更拽、更固执、更骄傲。
他也想就这样断了,当成是被初恋甩了,不丢人。但是下班回家看到卧室里她落下的一根黑色发绳,想到她也说爱他,他又舍不得,心想,妈的最后一回。
他试着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她只回一句“最近不太方便”。
她说话的方式变了,用词也变了。
江燧盯着那行字,忽然意识到——他不知道如何接近她。
如果不是时之序主动,他根本无法进入她的世界哪怕一步。他不知道她最近每天在干嘛,在想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才开始慌,但又劝自己别过度反应,毕竟时之序依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她不是总说自己想一个人待着吗,大不了等到开学。她上学最勤快——只要有机会面对面,他总知道怎么把她勾回来。
这个暑假,时岚也大多时间留在家属院,和时之序一起住。她在医院对面的房子挂牌卖掉了,说是采光太差,不如趁市场行情还行换一套新的。新房落户在时之序名下。
她们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
糟糕吗?当然糟糕。但是时岚偶尔也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歉意,她以为,这样就算是整理过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时之序觉得这距离很好。
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在阳台站一会儿,看楼下晒被子的阳光。吃一颗维生素D,开窗通风,给日程本划好格子,写下一整天的计划。上午学习,下午看资料,晚上会关掉手机一个小时,在笔记本上写东西,然后随机选一部电影看。
有时候她在剪一些纸页,有时候摊开地图,不知道在对照什么。
有天中午,家里座机响了,时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电话拔了线。
傍晚她看了一部老电影。故事里的人注定要被牺牲,他们长大、恋爱、挣扎,但最终都逃不出命运的笼子。没有人真正抗争过,也没有人逃走。他们只是照规矩生活,照规矩死去。
电影结束前十分钟,女主角站在原野边缘,对着铁丝网外沉默很久,说:“生命都会终结,也许没有人真正明白自己的遭遇,或觉得自己活得足够。”
那句台词说完时,屏幕上是漫天的灰色秋风,和一块空旷荒芜的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心底什么被触动,时之序在房间里哭得稀里哗啦,拿起笔记本,反反复复,却写不下一个字,最后只是整夜未眠。
第二天,阳光从窗外斜斜洒进来,暑假快要过半。
时岚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她就主动说,她愿意接那个电话。
这天刚好是她的十七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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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瑶总算等到了时之序松口答应出门,她差点没忍住要上门绑架她。
时之序向来不爱热闹,这个生日聚会因此显得小而随意,只有林璐瑶、秦谦宇,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知远。
她很意外没看到江燧,时之序只解释说他最近打工比较忙。
几个人凑在一起,气氛倒是没想象中尴尬,反而带着一丝微妙的轻松和熟悉感。
吃过饭,林璐瑶兴奋地提议要去酒吧。时之序有些犹豫,但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酒吧叫“夜间飞行”,时之序总觉得这名字眼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藏在岭澜老街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口挂着低调的图标霓虹灯,伴随着隐约传来的低沉爵士乐声,像是城市深处的秘密。
她们多少有点拘束,秦谦宇倒是熟门熟路地和服务员要了个卡座,然后各自点了酒坐下。
吧比想象中人少安静,灯光昏黄,混着木香。
时之序突然想起,“夜间飞行”这个名字,她和江燧一起躲避追债人的那个雨夜见过。
那天她又称病翘了晚自习,临时决定走小路下山。在路上看到江燧像在逃,跟了他一路,目睹他被纹身男的小弟打到濒死,又救了他。她还骗他自己没跟踪他。
脱险后他们就躲在这家小酒馆的后巷。
后来她读到同名的一本书,讲飞行员晚上出任务,导航全靠直觉。因为看不到陆地,也听不到声音,只能信自己。
时之序笑了一下,低头想要想要回忆更多细节,就看到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推到面前。
“那边的帅哥送你的,”服务员是个带着时髦银框眼镜的高个女生,她眨了眨眼睛:
“说是‘生日特调’。”
时之序愣了一下,抬头往吧台对面的角落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正靠在那里和调酒师聊天,半边脸藏在阴影里,手指慢慢转着空酒杯。
他换了一杯酒,回过头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脸上。直到她迎上他的视线,
——他才动了。
隔着嘈杂的人声和昏暗的灯光,时之序的心跳竟像那晚在小巷里一样,没来由地快了一拍。
她看着江隧穿过人群走到面前,随意地和林璐瑶、秦谦宇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低头看她,安静地站着,半晌没说话。
时之序盯着他,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细小的黑色耳钉在灯下泛着暗光。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问他怎么没在上班,他就突然俯下身,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
是很浅的一个吻,只触碰了一瞬,却在她舌尖渡过他刚才喝下的薄荷酒味,凉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上。
他们之间,向来跳过解释。
“哇噢!”?林璐瑶显然有点醉了,声音比平时响亮了几分。“之之,江燧真是太直接了,羡慕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忍不住起哄,笑得有些放肆。
时之序才反应过来,拉着江燧在她旁边坐下。幸好刚才的酒已经上了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脸红。
秦谦宇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笑说:“别闹,别把人家吓着了。”
林璐瑶挣扎了两下,眼睛笑得弯弯的,“哼,我这是磕西皮!”
与此同时,陈知远坐在桌对面,脸色暗沉,目光闪烁得复杂。
江燧瞟了陈知远一眼,眼神淡得像没看见,但心里冷笑,他装得倒挺像一回事。坐得那么端正,像来酒吧发表什么人生感言,一脸“我什么都懂、我最适合她”的道貌岸然。
呸。
他知道这种人太多了。嘴上说着为你好,实则手里拿着标准答案,想让对方顺从。
而时之序……从来不可能顺从谁。
她今天穿了一条无袖的深蓝色牛仔连衣裙,他很少见时之序穿裙子。可那条裙子穿在她身上,并不柔和,只让她看起来更像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心里泛起一点躁。骨节敲了敲杯壁,举起杯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生日快乐,时之序。“
时之序觉得江燧是故意把她的名字念得这么色情的,时、之、序叁个字的唇齿辅音都带着潮湿的薄雾,氲在她耳后刚刚泛起薄汗的皮肤上。
可她竟生出一丝想落泪的冲动。
除了有时候江燧非要她在床上叫老公,他们之间从不互相起昵称,也不用宝贝之类的字眼。她喜欢这样,因为连名带姓总是一种格外的确认,在借别人之口反复确认自己的存在。
他把她的话记得很牢。
“谢谢,”她眼睛很亮,但却有一丝脆弱的颤抖,“江燧,我很高兴见到你。”
她终究是要走的,但她也是贪婪的。
“你喝醉了?”他俯身看她,语气带着一丝她熟悉的揶揄。
“没有,”她声音轻,“清醒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抿了一口“生日特调”,酒精里有点柑橘的酸,还有蜂蜜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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