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爱情价更高(1 / 1)

见到曾天明流鼻血,许岩担忧曾天明被打得不轻,就说我们回去。

曾天明仰着脖颈止鼻血往外流,说等等,还要下溪河收钓线呢。

挨了一顿打,还没忘记要收钓鳖钩线,许岩真是服了。

等曾天明终于止了鼻血,许岩便陪着曾天明下溪河收钓鳖钩线,自然是空无一物,一无所获。

两人仰躺在铺满鹅卵石的河床上,天空满天星斗,弦月慢慢向西偏移,峡谷吹来的风也慢慢大了起来。

曾天明说:“他妈的,倩艳的哥真狠,对我下死手,老子都快被他打死了。”

许岩想,把人家妹妹搞大肚子,没有被打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忍不住说,“妹夫犯错误,大舅子打一顿,讲道理来说是应该的。”

“看我笑话!”曾天明郁郁说:“艳艳家都知道了,他们不准我和倩艳好,怎么办?我现在脑子就一坨浆糊,老许你得帮我想个法子。”

“咋怎么办?我可没好法子。”许岩说:“那你准备和周倩艳以后怎么办?想过没有?”

“我们两个说好了,过几个月就去杭城打工!”曾天明斩钉截铁地发誓说:“我离不开艳艳,她都替我怀孕啦,到杭城,我一定要好好待她!”

许岩忍不住撇嘴,恋爱脑真是没有办法治。

回家路上,曾天明弓着身走路,还时不时按摩左边的肋骨。

“老曾,真伤了?”许岩问。

曾天明裂裂嘴,“开始没觉得疼,现在走路直不起腰,老许,我肋骨是不是断了?”

“我简直服你了,肋骨断了,还生龙活虎的会去收钓鳖钩线?”许岩无语地朝其竖大拇指说。

曾天明嘿嘿一笑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翌日,许岩起了个一大早。

高考后,许岩轻微赖床,到九点才起床,但起床后,锻炼过八段锦,再背诵一个小时英语。

但今天不行,他要为曾天明揩屁股。

昨晚,两人把捡来的螺蛳拿到馄饨店,放桶里用水养好,然后陪林仙儿回家后,两人约好明天早起去医院。

许岩提出去医院检查伤势,曾天明不由满脸疑惑,说大哥,我们是要获得艳艳家谅解,磕头求饶都来不及,到医院检查拍片,留证据?

你老许是站着看热闹不腰痛,嫌事不够大?

“你他妈的,不是让我想办法帮你解决?听我就错不了!”

许岩朝曾天明头上拍打了一下说:

“这次先要去医院拍片,拿个诊断证明去,到时好说话,周家不原谅你,我们告他伤害罪。”

许岩给曾天明普法,如果断了肋骨,最低限度算是轻伤,刑法白字黑字明了,轻伤够判刑了。

许岩说:“你放心,到派出所去,一告一个准。”

曾天明不乐意了,“我说老许,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要娶我家艳艳的喛,我是要和我家艳艳出去打工,双宿双飞的喛,你这不是让我跟周家结仇嘛。”

许岩恨铁不成钢,摊上这么一位智商不在线的兄弟,张口闭口我家艳艳,满脑袋恋爱脑浆糊,这叫策略,懂不懂?

许岩暗暗告诫自己,老许,要时刻保持警惕性啊,爱情这东西纯纯是一场病。

于是,许岩开始对曾天明谆谆教导起来:

“老曾,去丈母娘家你想好咋办?”

“多说好话,求他们让我和我家艳艳好呗。”

“不愿意呢?”

“我给他们跪下行不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金石毛线!以为你是谁?把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还偷偷摸摸带着去流产,许岩说,曾大笨蛋,你会换位思考不,你妹妹被人搞大肚子,你爸妈,包括你,会怎么样?

“我……”

曾天明张大嘴巴,突然间觉得昨晚挨顿打,一点都不冤枉,而且,似乎打得轻了。

“他们家再打我,我也认了!”曾天明

“要是再打你一次能解决问题就好啦,能让你和周倩艳好?”许岩不知道自己翻了几次白眼了。

他妈的,没得救了。

但谁让他是自己多年的死党呢,许岩只好耐着性子说:“所以我让你去医院嘛,开个肋骨打断的证明,咱们先礼后兵,让周家权衡利弊,说不定周家一原谅你,答应你和你家艳艳好了。”

曾天明说:“这样做会不会不厚道?”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在权衡利弊,哪有什么对与错。这道理一时难以与曾天明说清楚。

就这样,一大早,许岩和曾天明去了老镇卫生院,直接找到放射科。

放射科医生,听说是来拍片,就让曾天明先去外科挂号,诊断交费后再来。

去挂号诊断交费一套过程下来,可就耽误时间了,周家本意让曾天明一大早就去周家。

许岩担心耽误时间,难免旁生枝节,便直接拿出一包没开封的中华烟递过去,对放射医生说时间比较急,通融一下,就拍个片,看看肋骨伤了没有?

许岩对放射科医生说,他们是高中生,在学校义务劳动,爬高搬东西摔下来了。

或许瞧是学生,放射医生答应了,但说不出片,就在机器里看。

经过机器检查后,放射科医生从机器镜孔里抬起头来,说左侧一根肋骨裂了,没断。

放射科医生朝曾天明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不错,肋骨裂了都没事,硬气!”

曾天明被人夸奖,直了直腰,裂嘴巴。

许岩对放射科医生说:“医生,你能不能够给写个诊断证明?我们是想拿这个给班主任看,让我同学休息两天,能不能算工伤补偿点钱。”

“我们是学生。”许岩继续说:“肋骨裂了,可不可以写肋骨断了一根。”

放射科医生想了想,答应了,拿了张空白诊断纸,刷刷几笔,然后签上大名,学生嘛。

再次谢过放射科的医生,从医院出来,曾天明忍不住说,我说老许,发现你真的变了,这两个月都不像从前的你了,还有,他妈的,我发现你现在说谎不带脸红的,张口就来。”

“我都有一种错觉,总感觉你不是你。”

“那我是谁?”

许岩略带悠远的语气,神秘地说了一句:“你眼中的你不是你,别人眼中的你也不是你,你眼中的别人才是真的你。”

曾天明不懂。

许岩说:“你别管这个,去你丈母娘家的时候,一切听我的,包你无事。”

曾天明一想要面对凶神恶煞的三个大舅子,还有丈人丈母娘,双腿不觉有些发软。

他当然听许岩,没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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