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普鲁士团军投降与腓特烈王储到访维也纳(2 / 2)
双方要价差別太大,谈判陷入了僵局。
而在维也纳,刚刚死里逃生不久的普鲁士腓特烈王储出现在了这里,他左臂上还缠著绷带一—那是在撤退时被法军炮弹碎片擦伤的。
他跟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虽然老威廉还在柏林的王宫里叫囂著要亲手夺回被侵占的每一寸领土,甚至扬言要御驾亲征,还摔碎了好几个珍贵的瓷器,但排特烈已经清楚这场战爭继续不下去了。
普鲁士王国无论是內部还是外部都需要一个新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国库空虚、民生凋、军队疲惫,继续打下去只会让王国陷入更深的泥潭。他们跟法国人打了上百年了,这次输了下次贏回来就行了,又不差这一次。
马车在霍夫堡宫前停下,排特烈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对面的妻子维多莉亚帮他整理了一下略显皱褶的军服,他还以微笑。
“我亲爱的排特烈,见到你安然无恙,我真高兴。”弗朗茨快步走下台阶,在霍夫堡皇宫前热情地给了来访的排特烈王储一个热情地拥抱。这个拥抱持续了好几秒。
“还有你,维多莉亚,欢迎你。”弗朗茨转向排特烈的妻子,符合礼节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感谢您,陛下。”维多莉亚长公主还礼,她的德语带著明显的英国口音,但努力保持著王室的体面。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这段时间为丈夫的安危担惊受怕。
排特烈王储的妻子,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女,夫妻两个人关係特別好。据说排特烈被围困时,维多莉亚曾经写信给母亲,希望英国施压法国放过她的丈夫。
排特烈王储也露出一丝笑意,“非常感谢您,陛下。如果不是您的军队及时赶到,我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他顿了顿,“啊,还有您,皇后殿下。”
他又朝著茜茜的方向施礼,茜茜穿著一件淡蓝色的秋装,虽然已经怀孕但依然楚楚动人。排特烈转身拿过侍从递来的礼物一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是柯尼斯堡的传统工艺品,希望您能喜欢。”
“谢谢。”茜茜接过礼物,温柔地说道,“您一路辛苦了。”
弗朗茨和茜茜陪著排特烈夫妇走过了长长的走廊。走到一半时,茜茜轻轻扶了扶腰,
弗朗茨立刻关切地看向她。
“我没事。”茜茜微笑著,“只是小傢伙有点调皮。”
维多莉亚立刻走过去扶住她:“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正好,我们去园里坐坐吧。”茜茜提议道,“那里的玫瑰开得正好。”
之后,维多莉亚王储妃就和茜茜去了別处,两位女士手挽手地走向园,身后跟著几个女官。毕竟茜茜还是个孕妇需要格外照顾,而且两个都有自由倾向的人应该也有共同话题一一她们都不太喜欢宫廷的繁文节。
“啊,陛下。我想跟您谈一下关於议和的事情。”排特烈王储见自己的妻子和茜茜皇后远离之后,脸色也从刚才的热络变成了冷静。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在英国不提供新的贷款的前提下,普鲁士已经无法继续这场战爭了。我们的財政大臣昨天告诉我,国库里的钱只够维持一个月。当然,奥地利还是有实力继续推进战线,也许打个一年多,足以把法国人和瑞典人、丹麦人推出德意志地区。”
弗朗茨还是报以微笑。
排特烈王储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低:“不过,我想,这对贵国的经济负担也太重了一些。听说贵国最近在非洲的军事行动也需要大量资金,而且,您也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一定要这么做。毕竟...毕竟这是我父亲挑起的战爭。”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来,坐下说话。”弗朗茨示意腓特烈王储跟他走到凉亭下面。凉亭里已经摆好了酒具和点心,弗朗茨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一一那是1847年的托卡伊贵腐酒,“奥地利的经济状况確实还不是太好。虽然钢铁產业发展迅速,但战爭的消耗始终是个无底洞。”
弗朗茨端起酒杯,轻轻晃动著琥珀色的液体,“奥地利如果继续这场战爭,大概是需要进行全面动员的。毕竟拿破崙三世为了这场战爭也付出了太多,听说他又跟非常令他厌恶的法国罗斯柴尔德家族妥协了。他的政权已经摇摇欲坠,巴黎的工人在闹事,奥尔良派在密谋,他要是拿不到合適的答案,肯定要下台。奥地利要跟这样的处於悬崖边上的人打,不全面动员是搞不定的,但全面动员的费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而且,我们普鲁士也没有合適的东西来抵押给您了。”排特烈王储抿了一口酒,酸甜的味道让他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隨即又苦笑起来,“据我所知,上阿尔萨斯、普属萨克森两地是作为贷款抵押物给了贵国,而西里西亚地区则是奥地利出兵的条件。”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普鲁士还有什么能给您的呢?我想普属波兰您也不会要。”
“哈哈,波兰人还好说,但是波兰贵族我是一个也不想要了。”弗朗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了个厌恶的表情,“上次处理加利西亚的波兰贵族密谋,光是审判就了三个月。这些人总觉得自己应该恢復昔日的荣光。”他话锋一转,“法国人依仗的其实一部分是他们占据的领土,另一部分应该是掌握的普鲁士俘虏,据我的情报官估计,至少有二十万普鲁士俘虏,还有两三万巴伐利亚俘虏。”
“二十万..:”排特烈痛苦地闭上眼晴,“都是帝国的精锐啊。”
“普鲁士还能坚持多久?”
“六到九个月,但那是理论上的。”排特烈王储为难地咬了咬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敲打著桌面,“事实上,一个月之后,普鲁士就没有钱发士兵工资了。现在处於后方的士兵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军,靠的全是爱国热情在支撑。后面肯定还是需要奥地利进行帮忙。普鲁士的工业家们,蒂森、巴斯夫、曼內斯曼这些人,也为了王国垫了不少资金,有些人已经到了破產边缘。王国政府不能看著他们破產,否则普鲁士的工业就完了。”
“e,我其实有一个逼法国人议和的计划。”弗朗茨放下酒杯,身体前倾,凝神看著腓特烈王储。阳光透过凉亭的缝隙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但你现在能做的了普鲁士的主吗?”
这句话有一丟丟危险,因为威廉一世还没死呢,他才是普鲁士国王。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排特烈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復了镇定:“当然,陛下。”腓特烈王储挺直腰板,眼神坚定地点点头,“我已经得到父亲的许可。在我离开柏林前,他亲手签署了全权委託书。只要有利於王国的事情,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实话,父亲现在...状態不太好,
御医说是过度激动导致的轻微中风,需要静养。”
“原来如此。”弗朗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谁知道威廉一世是不是真的中风,管他呢,“那么,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