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徐评的尸体(2 / 2)
白玉堂眼睛里透着些狠毒道:“若是我,必不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况且,凭这些污糟人,我也不愿脏了我的手。”
展昭心里算算时间,昨晚他正和自己在白府,既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想来应是巧合。便又问他,“漕运司总管府里的人来报,称他家主人前日夜里遇袭,险些被人杀了,可是你?”
白玉堂举起一只手,连声道,“我只不过将他吊起来打了几下,谁要杀他。才吊了一刻,他自己受不了,嚎叫个不停。那人胖得像头猪一样,臭得很。我又不是屠夫,不杀猪。”
“袁通仕呢?他疯了,你又如何说?”展昭又问。
他见白玉堂丝毫不将人的性命安危放在心上,心下理解了几分,为何江湖上都视他为修罗夜叉一般。
白玉堂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他一摊双手,笑道,“谁知道他竟这般胆小,不经吓,我只说我是朱雀星君,要捉他下地府,他就吓得尿了裤子。我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也有人会当真,还被吓疯了,当真是有趣。”
“既与你无关,待我晚些过来,有些话要问你。”展昭接口说。
白玉堂应了,接着便称自己也有事想问徐评娘子,但又不会和女人打交道,不便问话,托展昭去问个究竟。
展昭奇道,“难道你与他家大娘子有旧?自己要问什么话不成,还要我代劳?”
白玉堂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缉司想到哪里去了,我何曾与内宅妇人有旧。徐评是漕运司粮道,多与商家有往来,我只不过是想问一问徐娘子,看徐粮道是否与我家兄长相识,二人有无书信往来,最多便是如此。徐娘子是官眷,内宅妇人。我一个外男,不好擅入私宅的。但缉司你就不同了。”
说着,白玉堂瞧他一眼,哂笑一声道,“凭着你缉司官的身份,再加上这一身功夫,哪里去不得,谁又敢拦你?”
展昭听得直摇头,忙止道,“罢,罢,若还想让我帮你问话,便莫要再提此事。”
说完,转身大步向徐评府中去了,身后白玉堂一脸笑意盈盈,也跟了上去。
白玉堂对着大哥的灵柩保证,决不主动上门寻仇,也不会动刀子杀人。但对方从大哥这里强取的一切,他也要一一拿回。
他迅速行动起来,一面让秦明羽将沈邈的底细打探清楚,一面让十三带人去摸一摸徐评的情况。却不想,徐评已死在家中了。
白玉堂觉得事有蹊跷,便想亲去看一看,偏巧与赶来查案的展昭碰个正着。白玉堂借机寻了个借口,让展昭替自己去打探虚实。
他只是觉得徐评死得太巧了,自己两天前才刚到汴京,第二天晚上,徐评就死在家里了,若说这中间没有巧合,任谁都不能信的。
想到这里,他眉头一动,突地想起另一件事,瞧展昭进了徐评的府宅,他便转身走到附近的巷子里,假以问路为由,将那包紫苏梅子分与众人,仔细听着大家的谈话。
果然,有人议论道,“听说了不曾,天象不吉,惹得官家震怒,下令不准再用香药了。”
另一个人道,“天象不吉,又关着香药什么事?若都不让用了,可让我们怎么好?”
旁边有人抢道,“官家只是禁了笃耨香,又没说所有的香药都不准用了。只听说这笃耨香稀罕得很,原是仙家享用的,官家怕冲撞了神灵,便不准人用它。谁想到,竟有人打它的主意,还将它混入细色纲之中,要偷偷运来京城私卖。这可不是惹怒了神灵,被降了罪么。”
有人向徐府方向一努嘴道,“前日有人贴了邸报,说细色纲便是杭州市舶司弄出来的。可我听说,运笃耨香的商家死在牢里了,死相甚是离奇。现在这个官也死得不明不白,难不成也与笃耨香有关?若真如此,这东西真是碰不得,惹恼了神灵,几条命也赔不起。”
白玉堂自己编的一套鬼话,竟被人拿来硬套在徐评的身上,他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但,鬼神之说确实更能让人相信,只是他还不知道,真正躲在幕后的人,会不会和百姓一样,心有畏惧,会怕这些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