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共避追杀,暧昧瞬生(2 / 2)

她心头一震,抬眼看他。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她咬牙,改用右手重新包扎,左手虚扶,动作生硬。可当她低头咬断布条时,左手仍本能地按向刀柄——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刻入骨髓的反应。

夜宸看见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腕部,仿佛在记下什么。

云倾凰察觉,立即松手,假作虚弱地靠向石壁,闭目调息。可心跳却漏了一拍。

他知道。

他知道这不只是习惯,而是烙印。

远处风声再起,卷着湿冷气息扑入洞中。火堆边缘的枯枝突然断裂,发出清脆一响。

她猛然睁眼,右手已摸向腰侧——却发现薄刃仍在地上,离她三尺之外。

下一瞬,她强压冲动,缓缓收回手,假装未曾察觉。可额角已渗出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夜宸渊依旧站着,背影如山。他没有回头,却低声道:

“别怕。”

二字极轻,却如惊雷劈入寂静。

云倾凰怔住。

他没有再说,只是走向火堆,蹲下身,将最后一根枯枝投入余烬。火焰腾起,映出两人影子,在岩壁上拉长、靠近,几乎交融。

她望着那团火,忽然想起北境雪夜里,也曾与部下围火而坐。那时她说:“只要火不灭,人就不死。”

如今火还在,可她已不是将军,而他是敌是友,尚未分明。

“你有没有试过……”她忽然开口,嗓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明明活着,却被所有人当作死了?”

夜宸渊背对着她,身形微顿。

“有。”他答,“而且不止一次。”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波动。

洞外风声渐紧,马蹄声似又响起,却又远去。危机未散,可此刻的岩洞中,竟有片刻诡异的宁静。

她裹紧身上的外袍,指尖触到内衬一处暗袋,里面藏着半片残页——昨夜从寺庙偏殿取下的地窖简图。她没吞下去,而是缝进了衣襟夹层。

而此刻,夜宸渊的外袍正覆在她身上,带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她不知这是善意,还是试探。

但她清楚,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然不同。

她不再只是孤身一人。

哪怕这个人,或许终将对她拔刀。

火光跳跃,映亮她低垂的眼睫。

夜宸渊站在洞口,手按判官笔,指节泛白。

风灌进来,吹熄了最后一点火星。

黑暗降临的刹那,她听见他说——

“你若敢逃,我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