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苏糖:我娘是个狠人(1 / 1)

这消息太刺激,苏糖瞬间睡意全无:“这次又是谁要死。”

折腾吧,谁能折腾过这群活爹,等到她过劳死了,就变成厉鬼爬上来,天天对着这些人的后脖颈吹气。

盆栽摇了摇身体:“你看起来很累。”

苏糖摆手:“我不累,我只是快死了。”

若再这么下去,最先死的一定是她

盆栽沉默了片刻:“那我还用不用告诉你是谁要出事?”

她对人类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只因为对方是苏糖的家人,才好心发出预警。

倘若苏糖不喜欢,她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苏糖有气无力扒拉下盆栽的叶子,渡了一丝灵气过去:“是谁又闯祸了,大哥、三哥、还是小五。”

至于苏皓齐,苏糖根本不去想那种可能性,二哥向来聪明睿智,谁出事二哥都不会出事。

盆栽摇晃着叶子:“能不能别总是带着成见看人,这次的事与他们三个无关。”

苏糖勉强提起精神:“难道真是二哥,他闯了什么祸,我去帮他灭口。”

这是她专业领域内的事,保证做的干脆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盆栽有些无语,它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对苏糖发出预警,好好当一颗优雅的盆栽不行吗?

苏糖却还在猜测:“难道是王炎彬或者齐嘉宇,我就知道他们不是省心的。”

不行就都丢出去吧!

盆栽已经无语:“人家两个可比你那弟弟省心的多,难不成你家除了这几个之外就没别人了么?”

苏糖打了个呵欠,一头栽倒在床上:“是我爹么,那不要紧,大哥说爹皮糙肉厚的死不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爹福大命大,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盆栽的叶子沙沙作响:“是你娘。”

苏糖已经躺下的身体瞬间弹起来:“你说什么,我娘怎么可能做傻事!”

见苏糖终于恢复了精神,盆栽立刻开口:“你娘今天拿了一堆毒草回来,全部磨了融进香粉里,听说是要涂在身上对夏氏动手。”

涂在自己身上,去弄死别人。

娘是个狠人啊!

不过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个神奇操作,的确很像娘能干出来的事。

苏糖的眼睛眨了眨:“我有点想不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盆栽的叶子发出沙沙声:“因为我草缘好,大家都愿意同我说话。”

随后又询问苏糖:“你如今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苏糖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还能怎么办,去制止呗,我就是这个劳碌命。”

盆栽摇了摇叶子:“你娘面上软弱,可骨子里却固执坚韧,就算被你制止了一次,日后也还会再次行动,你能管的了她多久。”

苏糖有些泄气:“那我该怎么办。”

盆栽的声音轻快:“这事其实好办的很,你娘买的香膏与刘合欢的是同一款。

你让草木帮你把香膏里的东西换给刘合欢,到时候中毒的也会是刘合欢,你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对于夏氏,它始终认为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但刘合欢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但凡欺负苏糖的,都该死。

苏糖连连点头:“可我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明明有简单的方法,为什么偏偏选择那条复杂的路走。

盆栽的叶片剧烈摇晃:“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甚至有可能隐藏很重要的信息。

你得折腾到那些人怕你,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对你吐露他们隐藏最深的秘密。

这才是你的本事。”

都说顾琛凶名在外,嗜杀成性,可顾琛杀得每一个人,都有必死的理由,可谓有原则有底线且有理可循。

反倒是苏糖,嘴里喊着杀,下手的动作也绝不含糊,看上去倒是比顾琛更像活阎王。

如今苏糖已经惦记上顾琛,盆栽很好奇,若这两个人真走到一起,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苏糖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蛐蛐了,她一脸欣喜的看着盆栽:“还是你坏啊!”

她就知道这盆栽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好坏到她心坎里。

眼见苏糖要向屋外走,盆栽立刻将人叫住:“你把我带上,到时候催我开花,保证他们一整个院子都醒不过来。”

苏糖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有开花的本事。”

这倒是厉害了!

盆栽摇了摇叶片:“我不开花是因为不想开,而不是不能开。”

苏糖抱着盆栽向外走,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养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花,感觉特别聪明!”

这是明晃晃的夸奖,令盆栽的叶子卷了起来:“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曼陀罗。”

人类不仅给它起了名字,还说它毒,将它和它的伙伴们从土里挖出来,做成盆栽发往各地。

曼陀罗自己也想不通,它不过就是一颗简简单单的盆栽,为什么要给它扣这么大的帽子。

感觉它不毒一些,都对不起那些人说的话。

“曼陀罗?”

苏糖搓了搓下巴,曼陀罗紧张到叶片闭合:“有什么问题么?”

它很喜欢同苏糖待在一起,并不想让苏糖与她之间生出什么隔阂。

谁料苏糖露出羡慕的表情:“果然三个字的名字,就是比两个字的好听。”

生活在末世的她,根本没意识到曼陀罗是什么东西。

盆栽没再说话,闭合的叶片也悄悄舒展开。

它喜欢苏糖,非常非常喜欢。

夜里,柳氏辗转难眠,旁边的苏哲倒是不停打鼾。

想到自从自己嫁进来,不是为生计发愁,就是在夏氏的打压下艰难求生,偏偏枕边人还是个没心没肺的。

柳氏就觉得心中异常烦闷。

有些事,越想越生气,柳氏转头与苏哲对上脸,随后全身的力气全部蕴在手掌上,对着苏哲的脸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不好!

苏哲睡得正香,忽然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顿时跳起来:“谁打我、谁打我。”

早在苏哲跳起时,柳氏就已经闭眼装睡。

听到苏哲的声音柳氏立刻假装被吵醒,揉着眼睛疑惑的看向苏哲:“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苏哲捂着火辣辣的脸,疑惑的左看右看:“刚刚有人打我,不会是闹鬼了吧。”

说罢将脸凑到柳氏面前:“夫人,你看为夫的脸是不是肿了。”

柳氏心疼的摸了摸苏哲的脸:“怎么肿成这样,该不会是我梦里打的吧!”

脸上本就火辣辣的疼,再被柳氏的手指一摸,苏哲疼的不停抽气:“夫人,轻点,你轻点。”

接着又反驳柳氏的话:“夫人平日里最是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打我。

如今惊蛰刚过,想必是有虫子落在脸上,我不小心自己打的。

老四是个有本事的,给家里弄了这么多下人来,等明个让这些人给家里好好清扫一下,把虫子窝都掏一掏。”

原本还想着找个借口解释这事,没想到苏哲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柳氏心情愉悦,一边敷衍的应和,一边缓缓睡去。

听到柳氏的呼吸声变得悠长,苏哲的手轻轻搭在柳氏的腰上,将人向自己怀里揽了揽。

夫人哪哪都好,就是手劲大了点。

两人刚刚的注意力,都在苏哲挨打的事情上。

根本没注意有一根树枝悄悄推开窗户,卷起桌上的香膏,又悄悄退了出去。

苏糖捏着从柳氏房间里摸出来的香膏,认真的打量着:“你确定这东西有毒。”

这古代的毒还真有意思,光是闻一闻就能要人命,原理是什么呢!

正当苏糖纠结时,曼陀罗的叶子轻轻拍了拍苏糖的手背:“不要碰有毒的东西咦!”

身为毒草,曼陀罗对毒素的感知比任何植物都强。

明明听说柳氏将毒掺在香膏里,可为何它从这盒香膏里没感觉到任何不妥。

苏糖的精神早就绷到极限,此时丁点动静都能引起她的注意:“有什么问题吗?”

曼陀罗的枝丫抖了抖:“如果我说这盒香膏没毒,你会生气么?”

它好像谎报军情了!

“没毒?”

苏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不是说有毒么,若是没毒,那我这一晚上都在折腾什么。”

曼陀罗究竟对让她好好睡觉有什么意见!

曼陀罗正准备说话,一旁的榆树忽然开口:“你手里这盒香膏是被换过的,有毒那盒已经被丢进茅房了。”

苏糖的眼睛猛然瞪圆:“谁干的!”

话刚出口,屋里就传来苏哲的声音:“谁在外面?”

苏糖一个激灵,将香膏塞给榆树:“快放回原处。”

而她自己抱着曼陀罗飞快的逃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险,好险,差点就让爹发现她去听墙角了。

回到自己屋里,苏糖将曼陀罗放在桌上:“天塌下来都别叫我。”

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真的撑不住了!

礼亲王府

被礼王妃训斥过后,刘院正再不敢多,而是规规矩矩的为赵瑞泽诊治。

只是他的眼睛时不时会飘向赵瑞泽胸口,世子爷养尊处优,是王爷王妃的心尖宝。

为何会断了肋骨,那两团淤青又是从哪来的呢!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就像是不明白世子爷的身体,为何会忽然与正常人无异一般想不通。

见书香鼓声几个小厮,跟在太医身边伺候赵瑞泽,礼亲王带着王妃出了门:“你今日算是将苏姑娘得罪了。”

礼王妃也是一脸懊恼:“我也没想到那苏糖居然会有这般能耐,如今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到这,礼王妃一脸疑惑的看向礼亲王:“不对啊,往日里你是最看重尊卑体统的。

今日为何简简单单就让苏姑娘将泽儿带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礼亲王叹了口气:“有些朝堂之事不适合让你知道,所以便没告诉你,哪知道竟让你误会了。

京城的传闻皆不可信,苏糖那姑娘不是寻常人,有些特异之处在身上。

前个儿琛儿遇袭坠崖,陛下派了大量人力去寻皆无果,最后还是苏姑娘将人寻到背回来的。

你可知她是如何寻到琛儿的?”

礼亲王妃听得入神,下意识顺着礼亲王的话头询问:“如何寻到。”

礼亲王做了一个从高处跃下的动作:“她是从悬崖上跳下去,将人找到的。”

礼王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发出惊呼声:“她竟这般有本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但凡王爷多提醒一句,她也不至于将人得罪的这么狠。

礼王妃的模样,为礼亲王提供了很好的情绪价值。

礼亲王叹气:“发生的事莫要再提,如今还是得想想要如何向陛下搪塞泽儿的事,这续命的事可不好交代啊!”

陛下虽然是他的亲哥哥,可陛下如今已经年迈,为君者自然比普通人更怕死。

若让陛下知晓还有此等玄妙的续命之事,怕是会为苏糖惹来麻烦。

想个什么理由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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