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渡情种(1 / 1)

第185章 渡情种

茅清竹的声音,温婉动人,但话语中的护续子的意味,让段凌呆了呆。

业弟?

他这位陈执事,竟然还有这麽漂亮的姐姐?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此事还涉及到漂亮的女人。

只是奈何,自从茅清竹镇压下两个练气后期的黑衣人后,剩下来的黑衣人鱼贯而逃。

段凌顾不得在意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修,提着法剑,继续追杀剩下的几名黑衣人。

这几人修为仅在练气中期,虽然训练有素,若是结阵对抗,未必不能和段凌交手。

只是,

自筑基期的茅清竹出现后,这些人早被吓得得肝胆俱裂,亡命而逃,根本没有反抗之意。

很快,就被段凌点名般挨个击杀,最后活捉了两活口。

「陈执事,此二人已然生擒,该如何处置?」

段凌提着剑,剑尖上,还滴着血。

两个活口已经被废去丹田,斩去手脚,正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陈业看着段凌那乾脆利落的手段,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边有个强力的手下,倒是方便不少,也省得他东奔西走,亲自去活捉刺客了。

只是,这场景过于血腥。

不知一直隐修的清竹姐能否接受陈业警了眼茅清竹,只见这位温婉女子眉心微,似有不满。

「清竹姐,要不,你先回避一下?」陈业轻声道。

茅清竹摇了摇头,眸带担忧:

「业弟,此地血腥,秽气逼人,你还是莫要多看了,免得污了心神。剩下的事,交给我与段道友便是,我们先回谷吧。

和陈业想的相反,反倒是茅清竹在心中暗暗担心陈业。

在她看来,业弟终日与那些充满了生机的灵植草木打交道,侍弄的都是些花花草草,何曾见过这等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

她看着他那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心中更是怜惜。

「他此刻虽然强作镇定,可心里—·怕是早就翻江倒海了吧?」」

陈业嘴角抽了抽。

灵植夫在修真界的刻板印象也太严重了。

合着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只会玩花弄草,逗逗女娃的老实人是吧。

想当初,他也曾在灵隐宗斗法台上技惊全场!

「清竹姐放心,你难道忘了,我是从散修中一步步走来?一路上,早就习惯了。

陈业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走上前,在那两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俘虏面前,蹲了下来。

「谁派你们来的?」他盯着二人冷声道。

那两人死死地咬着牙,竟是宁死,也不肯吐露半分。

「陈执事,让我来!段某在云溪坊任职时,便时常和这等老奸巨猾的劫修打交道。」

段凌抱拳,在得到陈业许可后,便捏住二人脖子,将两人带到一旁的桃林中。

片刻后,便有凄厉的惨叫,从桃林传来。

只是,段凌顾及到茅清竹之前的眉,惨叫方起,又设了个隔音法阵,这才继续摧残。

一烂香后,

他才裹着血腥味,从那桃林之中,走了出来。

「陈执事。」段凌对着陈业,拱手禀告道,「都招了。是—魏家。」」

他吐出这两个字时,脸上,也是难以置信。

他固然知晓魏成和陈业有矛盾,可却没想到,灵隐宗一大修真家族,竟敢对临松主管下黑手!

甚至还花了大手笔,请了三位练气后期段凌擦了擦手,又补充道:「陈执事,这二人我认得。他们是桃山坊里,小有名气的散修,人称黑风双煞。兄弟二人,平日里专做些杀人夺宝的勾当,凶名在外,被通缉后潜逃齐国。没想到,竟然暗中回到桃山坊,还被魏家所用。」

「原来如此-—-看来这黑风双煞,正是被近来三千大山的风波所吸引而来,

做些杀人掠货的买卖。」

陈业颌首,沉吟道,

「你去检查那练气七层的修土,此人修为不高,却是众人领头,或许是魏家的人。」

段凌闻言,依言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那具为首黑衣人的户体。他扯下对方脸上的面巾,看清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后,却是摇了摇头。

「陈执事,」他走回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人—-面生得很。段某曾在云溪坊镇守,对附近两坊之中,稍有名气的散修,不说尽数识得,也该有个七八分的印象。可此人——」—-却是从未见过。储物袋中,亦然没有任何信物。」

是了。

谁家暗杀人的时候,还特意带各种能表明他们身份的信物?

陈业推断,此人多半是魏家的死土,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活计。

如此,就算失败,也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魏家。

至于劫修的死前证词—.作用基本等于无。

见陈业沉默,段凌也明白陈业心头所想,感叹一声:

「只可惜,我等没有能保存残魂的法宝,否则将这几人残魂带去宗门对质,

魏家就算不死,也得大出血!」

想要保存魂魄,必须是具备灵性的法宝方可保存。

而人死后,若是没有专门的法宝保存魂魄,没多久,便会魂归天地,烟消云散。

正比如陈业之前炼制户愧,便是因为魂魄散去,户傀只有些许近乎本能的灵智。

「可惜——这魏家做事倒是谨慎。」陈业叹息一声。

他想过,将这两人炼制成尸傀作为证据。

可是,那点只有本能灵智的尸傀,要是有心人稍加训练,什麽话都说的出口,因而不可能被宗门采信。

「齐国?」

茅清竹听后,微微一惬。

陈业见状,心头一动,连忙问道:「清竹姐可想到什麽?」

「大抵是多想了——」一般而言,被宗门通缉的亡命之徒,多半会逃到齐国。

盖因灵隐宗靠近齐国,而齐国边陲地带的宗门,又是与灵隐宗敌对的渡情宗,一旦逃到渡情宗地界,灵隐宗的手便伸不过去。

茅清竹虽常年闭关,但其身份尊贵,乃茅家大小姐,又是昔年的灵隐宗核心弟子。

了解的内幕,远比段凌要多。

她继续道:

「或许你们有所不知,渡情宗境内,从没什麽所谓的散修之称。渡情宗手段血腥,采取高压统治,控制境内一切修者,哪怕,只是适才修行的稚子。而这·才是灵隐宗与渡情宗交战,屡屡失利之源。」

听完茅清竹的话,陈业不由惊。

好家夥。

在修真界,还有全民皆兵的宗门啊?

这也难怪灵隐宗处境不利。

说起来,灵隐宗的确称得上正道宗门,会用心管理治下,派外门弟子维持秩序,又有筑基真人坐镇坊市。

同时,还会给散修普升的空间,不过多剥削散修。

比如陈业,昔日当散修时,也只是给灵隐宗付过尘税,也就是云溪坊的入门费,五块灵砂而已。

换成陈业上任,高低还要收交易税等等这样心慈手软的宗门,又如何是渡情宗的对手?

「清竹姐的意思是———这黑风双煞,其实,已经被渡情宗所控制?」

陈业惊过后,很快发现茅清竹话中的重点。

「嗯,十之八九。渡情宗会一种魔道手段,名为渡清种,会种入修者体内,

受其控制,既然他们前来云溪坊,必然不会是私下前来,而是受魔修驱使。」

茅清竹的目光,忽然落到陈业身上,

「或许,这两人,本就是冲着这批灵植而来,亦或者-是冲着业弟而来。

与魏家合作,只是将计就计罢了。当然,只是说或许毕竟能驱使两位练气八层的修者,多半是筑基魔修,业弟应该不会被筑基魔修特意关注到。」

陈业脸色凝重。

说起筑基魔修,陈业还忘不了那位抓走青君的女修。

而最近三千大山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又会让这个女修趁机卷土重来!

要是茅清竹所言当真,那针对他的这位魔修,恐怕便是故人。

「这我再去审一审!」

段凌脸色微变,说着就起身前往方才审讯的那片密林。

茅清竹叹道:「多半,那二人已经魂飞魄散———」

果不其然,待段凌再次出来时,沉重道:

「黑风双煞,已经自裁!似乎,他们曾习得某种自裁的神魂术法。只是奇怪,方才被审讯之时,为何不自裁,偏偏是结束之后——」

陈业下意识便看向茅清竹。

好在这位清竹姐,几乎无所不知,当即答道:

「假设这二人是被渡情宗控制的修者,该是幕后之人察觉不对,催动渡情种,直接将其扼杀。因而,看似自裁,实则他杀!」

一段插曲过后。

陈业与段凌,终于还是将那批有惊无险的灵植,送到了桃山坊。

来到桃山坊后,马车上的几人便心神一松。

再怎麽猖狂的劫修,都不敢在坊市作乱。

此坊除了灵隐宗产业,亦然有万傀门,灵宝门的产业,筑基修者更是有不下十人。

有了之前那番共患难的经历,段凌对陈业的态度,已然从最初的客气,变为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实则由不得他不敬佩。

既会灵植术,又能养孩子,还会一剑斩出剑气雷音。

最后,甚至还有个筑基期的漂亮姐姐!

他看着正被茅清竹嘘寒问暖的陈业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条大腿,他抱定了!

而陈业有苦难说。

这—这大团子还演上瘾了?

难不成是昨夜和小团子贴贴的过程中,激发了她的母性?

还是因为自己安排她和青君同睡,让茅清竹心生感激,因而采取的报答方式?

可是,茅清竹,实际比自己小啊。

被搁自己小的女孩子宠着··

这感觉倒也不赖。

「业弟,为避免万一,这个月还是少外出,我会在谷内护着你们。」

茅清竹起好看的眉毛,迟疑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徐家?要是你不喜徐家,可在月犀湖坊本草阁恼住。月犀湖坊乃附近最为繁华坊市,别说筑基修者,饶是金丹真人,都不敢轻易放肆。」

陈业暗自发苦。

这怪不得他难受。

是否要为了一个可侵的威胁,而放弃辛苦耕耘的临松谷?

况且,他拿什麽跟灵隐宗交代?

既然享受到灵隐宗的福利,很多事情,由不得他说了算。

「嗯·清竹姐,届时可不可以将知微带走?临松谷,实在走不得。」陈业叹气道。

茅清竹知道陈业的难处,苦地点了点下巴:

「若是业弟为难,大不了我再在临松谷待数月,等三千大山风波平静,再带青君洗礼。」

「这样,不会误了青君的事?」

有茅清竹坐镇临松谷,陈业当然放心,可终究是担心青君隐疾,连忙追问。

「当然不会,洗礼岂会差了这一时半会?」

茅清竹宽慰,继而失笑道,

「再怎麽,我也不会拿青君的身体开盒笑。」

也是。

再怎麽样,「女儿」终归是搁他这个业弟重要。

陈业心中一定。

这些时日的交流,他已经知道茅清竹如今修为在筑基三层。

八年前,送走青君后,她悲痛成疾,沉心在神雾谷中修行,竟一举突破到筑基期。

加之她本就天液不凡,在前段时间,亦然是顺利突破到筑基三层。

其实,茅清竹之所以这数月都未曾与陈业联络,便是因为在着手突破。

方一突破,便马不停蹄来到桃山坊,

有茅清竹这位高手坐镇,临松谷的安全系数无疑是直线上升。

就算那魏家贼心不死,再派杀手前来,也只是送菜。

至于渡情宗·—

陈业眼神微凝。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黑风双煞被魏家收买行刺他是真,但他们潜回灵隐宗地界,恐怕真正的目的,就如茅清竹所言,另有所图。

「无论是冲着我,还是冲着这仿灵植,此事都不侵善了。」陈业心中暗道。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深呼吸一口,打量起储物袋中的一应液源。

很穷。

但在情理之中。

这些人来刺杀,做卖命的勾当,总不会把身家都带着。

而黑风双煞,若当真是渡情宗控制的人,手头更不可侵有多少液源。

甚至连储物袋,这些人都没有麽带!

但好在,既然行刺,势必都带着法器。

而这法器,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一共有四件一阶上品的法器,十馀件下品法器。

「嗯?这件铠甲和这件拳套不错——

陈业目光落在两件上品法器上。

这两件上品法器,都来自黑风双煞的老大。

此人身形魁梧,两米左右,和青知体型差不多。

他兼修体修,战力非常强悍,加之防御惊人。

饶是陈业与之对敌,恐怕都要费一个手脚。

但谁让他遇见了茅清竹「这两件法器,可以让青知穿上,战力又侵提高一个台阶。」

陈业一喜,将这两件上品法器收好。

思陶了会,又从中拿出一阶上品,六件下品法器,交给段凌:

「段道友,刺客大部分由你击杀,这些法器,便应该分润给你——」

「多谢陈执事!」

段凌乾净利落地接过这些法器,此人行事一束不拖泥带水,当即道谢,

「但若不是茅前辈出手,哪侵轻易得手!但段某正缺修行液源,便不故作推辞,此恩,段某记住了!」

嗯?

这家伙之前没承自己恩情,都那麽卖命了,现在得了这麽多法器,不得任劳任怨啊?

陈业感慨,嘴上却是客套:「哪里哪里,这些都是道友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