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隼是猛禽,人是鬼见愁(1 / 1)
t刚才还一个人能打赢二十多个打手,五个蒙面人的黑衣人,被两个衙役轻轻松松地夺走了身上的佩剑,还把胡不戒给救走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老鸨看得目瞪口呆:“他,他,怎么,怎么……”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那个高手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弱鸡了!
龟公在一旁解释:“那还不是因为大人英明神武,这个匪徒,哪里敢跟官府作对啊!”
老鸨恍然大悟。
“可不是嘞!”老鸨笑得花枝招展,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大人,将人都带回去,关起来,好好审问审问嘞,说不定能有什么惊天大案,到时候大人升官发财,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嘞!”
“放心放心,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快把人拿下。”头领也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了天大的馅饼兜头朝他砸下来。
只不过,这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光只有肉馅的,还有刀子馅的。
他身后的衙役还没动,突然传来震天响的脚步声。
红袖楼是一座木楼,从上到下都是由木头建的,脚步声太过震撼,震得整座红袖楼都在晃。
老鸨扶着柱子,惊慌失措:“发生什么事嘞?地震嘞?”
守门的衙役冲了进来,惊惧万分:“不好了,有官兵来了。”
官兵?
衙役头领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县衙的官兵都被我带出来了,谁敢冒充官兵,找死啊!”
“砰……”
一声巨响,红袖楼的大门被踢开,门哐当下落了地。
老鸨吓得尖叫:“我的门,我的门嘞……”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吓人的是,两排身着官服的官兵整齐划一地冲了进来,手里头提着长枪,威慑着红袖楼的每一个人。
衙役头领看到来人身上的衣裳,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将近上百个官兵进来之后,将红袖楼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外头这才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一身铠甲,正是百里郡的指挥长秦柯,他环顾一圈后,手一挥,“将人拿下。”
“是。”震耳欲聋的呼应声,瞬间就将红袖楼的老鸨,打手,以及广安县的官兵全部拿下。
衙役头领大声嚷道:“指挥长大人,我们是广安县县衙的衙役,奉万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闹事的匪徒。”
“匪徒?”秦柯看向衙役头领:“你说谁?”
衙役头领忙地指向大堂内的黑衣人和谢执安:“就他们两个人,他们在红袖楼闹事!”
秦柯看向黑衣人和谢执安。
黑衣人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黑纱罩着整个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可他周身笼罩着一股彻骨的凉意,哪怕见惯了打杀的秦柯都有些招架不住。
只得了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身旁的谢执安身上。
衙役头领指着谢执安嚷道:“指挥长大人,就是他,他就是在这儿闹事的,万大人说了,红袖楼是我广安县的支柱,奉公守法的纳税大户,有匪徒在红袖楼闹事,就是影响整个广安县,万大人让属下将匪徒抓回去,好好审问。”
老鸨也哭:“指挥长大人,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嘞!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嘞!”
秦柯走到了谢执安的面前,拱手一礼,“谢公子。”
“秦大人。”谢执安也拱手一礼。
见秦柯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谢执安跨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手指向衙役头领。
“秦大人,我奉家父之命,前来广安县捉拿胡一刀的同伙,如今已经将同伙拿下,正要带往京城复命。人,却被广安县的衙役救走。我倒也想问问,广安县县衙,何时成了江洋大盗的保护伞?”
广安县县衙,杀人犯胡一刀的保护伞!
这帮衙役是知道胡一刀的。
这个杀人狂魔,这些年一共犯下三十条人命,各地官府花费了很大代价,最后刑部才将此人给拿下。
广安县当年也是张贴过海捕文书的,所以个个心里都有印象。
可他们知道胡一刀,并不代表他们是胡一刀的保护伞啊!
保护伞是什么概念?
胡一刀又是个什么概念!
但凡跟胡一刀扯上了一点关系,那就是万劫不复,还别说,面前的此人还说,他们救走了胡一刀的同伙!
衙役头领战战兢兢,这可是掉脑袋,甚至诛九族的大事,“胡一刀的同伙?我们何时救走了胡一刀的同伙?秦指挥长,您可千万别听这人信口开河啊!”
谢公子?
哪个谢?
衙役头领根本来不及细想,杀人犯的保护伞,这几个字就能要了他的命!
“信口开河?”谢执安冷笑,指着被广安县的衙役解开了绳索的胡不戒问:“刚才这人明明已经被我们抓住了,难道不是你们将人救走的吗?还给他解了绳索!”
衙役头领震惊地看向胡不戒。
胡不戒也惊惧地看向谢执安。
老鸨看了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挥长大人,他是胡二爷,是我们红袖楼的常客,老主顾了,不说十年,七年八年也是有的,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胡二爷不是杀人犯!”
谢执安指着老鸨,给她也安了个罪名:“原来广安县县衙是保护伞,这红袖楼的妈妈,也是包庇犯啊!怪不得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找寻不到胡不戒的下落,敢情是你们将人藏了起来!”
窝藏包庇杀人犯?
老鸨吓得双腿哆嗦:“没,我没……”
秦柯是知道胡一刀的,应该说胡一刀的罪行,世人皆知,只是,胡一刀的同伙?他不是都快要被砍头了吗,怎么又突然问出一个同伙来了?
这事儿,百里郡并不知晓。
“谢公子,您说他是胡一刀的同伙,可有证据?”秦柯也要讲究证据。
谢一甲用京城谢家的名号将他请来了,秦柯作为百里郡的指挥长,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
“证据?简单,有胡一刀指认,他还躲得了吗?”谢执安看向胡不戒。
谢一甲提着个人上来,那人双脚跟软面条一样,看向了胡不戒:“兄弟,对不住了。”
胡不戒瘫坐在地上,此刻也像是一团烂泥。
离开红袖楼的时候,一只隼从天上俯冲而下,在众人惊呼声中,隼径直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拍拍隼的小脑袋,与谢执安道别:“走了。”
“可广安县这么大的事情……”谢执安道:“你与我一同进京复命,圣上他……”
黑衣人偏头,虽然隔着面纱,可谢执安还是能感觉到,黑衣人在看他。
谢执安的声音越来越轻,“您,还是不回去吗?”
黑衣人递给谢执安一样东西,“送他回去。”
谢执安打开,上面是一副画像,是那位顾姑娘的五哥。
再抬眼,黑衣人已经飞身上马,隼从他肩膀上振翅高飞,飞入天空。
一人、一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红袖楼上,秦柯目视着那一道身影消失,眼里的震惊也在逐渐恢复。
旁边有人也注意到了,不解地问,“那位是谁啊,谢公子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可惜看不到脸。”
秦柯神情严肃,厉声道,“不该你打听的,别瞎打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
下属噤若寒蝉,不知道为何一直好脾气的指挥长竟然跟吃了炸药一样。
秦柯回头看了一眼空中。
猎隼矫健的身姿还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地能听到隼清脆的叫声,悦耳动听。
叫得这么好听,只当是一只乖巧的鸟,谁又知道,那是猛禽呢!
就好比这只游隼的主人……
谁能知道,黑纱下面的他,是个杀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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