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绣楼诗会,请帖风波(2 / 2)
“我去问问夫人是否同往。”阿菱小声提议。
“去。”说道,“大声问。”
阿菱点头,快步朝正院走去。不多时返回,神色复杂:“夫人说身子不适,不便前往。只让我转告您……莫给苏姑娘添乱。”
冷笑一声,未语。
转身面向廊下一名老仆妇,声音不高不低:“母亲既不能去,那便由我代为致意。顺便告诉苏姑娘——她办诗会,我携旧物赴约,也算应了‘忆旧叙情’之意。”
仆妇一愣,随即低头应是。
话音落地不过片刻,偏院外的脚步声便多了起来。有人刻意绕道经过,有人驻足窥探。那一句“携旧物赴约”像针,扎进了府中原本平静的空气。
谁不知道那扇子曾是先皇后赏赐?谁不知那一年端午宫宴,嫡小姐独得御前称赞?如今物是人非,旧扇重出,分明是在打谁的脸。
不理旁人目光,只静静立着,等轿辇到来。
终于,远处传来轻缓的铃声。青帷小轿停在院门外,两名粗使婆子垂首候命。轿身陈旧,未曾翻新,显然是临时调派,并非专为贵客准备。
迈步向前,脚步平稳。途经井沿时,忽停下。
昨日命人清理此处杂草,如今地面干净,露出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没多看,只将手中扇子换到左手,右手在袖中悄然一动——一枚薄刃滑入护腕夹层。
然后继续前行。
轿帘掀开,抬脚踏上踏板。
就在即将入轿之际,忽然回头。
目光掠过偏院门槛、井边石板、墙角那株枯死的梅树——这里曾是她被囚禁三年的地方,吃冷饭,穿旧衣,连咳嗽都要捂嘴怕扰了“柔筝妹妹清梦”。
而现在,穿着最素的裙子,拿着最破的扇子,却挺直脊背,一步未退。
轿帘垂落前,最后望了一眼主府方向。绣楼高耸,朱栏画栋,彩旗飘扬,仿佛一场盛大的宣告正在等待开场。
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阿菱耳中:
“记住,从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了参加诗会。”
阿菱心头一震。
轿辇启行,轮轴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声响。
风从巷口灌入,吹动轿帘一角。坐在昏暗轿中,手指缓缓抚过扇骨上的刻痕——那是十四岁那年,亲手所刻的一个“战”字。', '')